唐元海趁机检查画轴,发现画轴下方可以拆卸。他将下面的小圆木块拆下来,里面掉出来一块明黄色的布块。
唐元海大喜,立刻就要捡起来,却没想到眼前出现一道明黄色衣袍,太子先一步将东西拿了过去。
这是一封尚未来得及公布的圣旨。
看到里面的内容,太子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眸色阴沉地看向唐元海。
唐元海暗恼自己不小心,低头时瞥了眼圣旨上的内容,居然是将季修睿立为太子。
他只当自己没看见,低着头说:“臣也是不小心发现的,正要交于太子殿下。”
太子挑眉:“真的?为什么要交给我?看到上面写的什么了?”
唐元海自然没有上当:“没有,臣只是觉得既然是还未公布的圣旨,那自然该交由太子殿下定夺。”
太子轻呵一声,用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唐元海,没有再说话,直接将圣旨有字的一面朝下,丢入碳盆中烧掉。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这一举动,但太子没有任何遮掩,足见他完全不怕这里有人反对。
乔太夫有心想出声,但想起乔依彤,想起守候在殿外肃穆的陌生禁卫军,生生忍下这口气。
太子将圣旨烧完,挑衅地瞥了眼床上的皇帝。
皇帝绝望地闭上眼,
皇后露出满足的笑意,伪善地冲众人说:“陛下累了,诸位大人请吧。”
太后往旁边的玫瑰椅上一坐,懒懒道:“哀家累了,就在这里陪皇帝吧。”
皇后与太子对视一眼,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太后,又涉及到唐家,太子不敢轻易动她。
反正章台殿也在他的监视之下,太子便没有拒绝:“那皇祖母好好休息。”
太后微微颔首,给唐元海递了个保重的眼神。
太子率先出去,众人不敢有异议,只能跟着他往外走。
皇帝这个样子眼看是不行了,接下来哪怕太子没有登基也相当于是无冕之君,朝堂势力势必会有一番大清洗。
……
……
另一边,唐泽旭逃出宫门后,吩咐守在门口的家仆回国公府报信,让家中女眷连夜出城去漠北,自己则夺了绑在宫门前的马便直奔宣王府。
上元佳节,京中夜市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结伴出游的百姓。
唐泽旭策马疾驰,还得小心避开人群,速度生生被拖慢许多。
身后的侍卫追上来与他打在一处,玩耍的人群被惊散,唐泽旭抽出马鞍处的鬼头刀,直接砍飞一人的脑袋。
鲜血溅了他一脸,唐泽旭毫不在意,反手又是劈碎一人头颅。
不像季修睿等人杀人直逼要害,唐泽旭在漠北学的功夫大开大合,刀刀致命,一招一式都是军中将士用性命体悟出来。
躲在周围的游人见到他犹如嗜血恶鬼的模样,接连发出恐惧的尖叫。有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父母怕他引来杀身之祸,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哭喊出声。
有人借着花灯的光芒看清唐泽旭的面容,不可置信地惊呼:“唐少将军?”
唐泽旭抹了把脸上的血,将最后一人拦腰砍断,留下一句“今晚有逆贼反叛,所有人回家去”,便翻身上马,继续朝宣王府赶去。
他在漠北的卓越战功让百姓信服,如今杀的也只是追杀他的人,没有滥杀无辜,百姓们面面相觑,纷纷选择相信他的话,快步回家。
人都有从众心理,即使有些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前面的人纷纷躲开,便也跟着躲到路边。
这样一来,唐泽旭前行的道路终于空旷了些。
月色下,马蹄声格外响亮。
距离宣王府上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唐泽旭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立刻握刀下马,贴着墙悄步往前走去。
灯光昏暗的小巷中,印有宣王府徽记的马车停在中央,马已经死了,马车摔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