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案件一事压下。
但过完上元节之后, 正月十六就要开印,除夕时闹得那般大,如今朝臣肯定都在等一个解释。
若真的要废太子, 又该立谁为储君?
四皇子虽然能力不错, 但先前心智不坚, 轻易认罪,这次除夕夜上这么一闹,让皇帝脸上无光,皇帝不太想立他为储君。
季修睿病重不在考虑范围之内,那就只剩下允王与魏王。
允王贪财好色, 不是合适人选。
魏王倒是没什么大毛病, 就是贪玩了些。可这孩子从小除了在玩乐上独树一帜,其余都是表现平平, 皇帝不放心将江山交到他手上。
思来想去, 皇帝都还是更想保住太子。
这样的话就不能让雷书航公布眼前的调查结果, 皇帝不放心将他放回家, 连夜派锦衣卫将雷书航送到京郊别院。
名义上是保护, 实则是软禁,以免雷书航走漏消息。
皇帝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还是都一一传到季修睿耳中。
青竹担忧道:“爷, 咱们要不要将雷大人救出来?万一陛下将雷大人杀了,那就没法指证太子了。”
“他若是真想杀雷书航,在宫中就杀了,不会大费周章送去京郊别院。而且,雷书航现在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就坐实了太子真的有罪,在杀人灭口。”季修睿的脚在地上轻轻一踢,身下的秋千便来回晃动。
自打在漠北将军府见过唐晓慕的闺房后,季修睿便让人照着漠北的样式,在院中为唐晓慕搭了一个双人的秋千架。
此刻他负责摇秋千,唐晓慕坐在他身旁,只负责享受。
青竹原本还有些别扭,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王爷和王妃闲玩时打扰。
但最近大约是这样的场面看得多了,他竟有些麻木,非旦没走,反而还不解地问:“那陛下现在为什么将雷大人关起来?”
“他得在开印前找到证据证明太子无罪。既然没有证据,自然要趁这段时间伪造出证据来,”季修睿说着想起这几日查到的另外一个消息,露出一抹凉薄的笑,“就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懂他这份好心。”
唐晓慕摇摇头:“我看难。现在我们和他已经撕破脸皮,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关系。而且他们都以为你病重,怕你跟他们同归于尽,肯定会想办法先下手为强。”
青竹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王妃说的是。”
唐晓慕继续说:“我听太后说,这几日皇后去了趟东宫,母子两人秘谈了很久。之后皇后便一直乖乖待在自己的凤仪宫内,哪儿都没去。上次太子被训斥,我们刚放消息给皇后,她便急匆匆赶去章台殿。这次这么沉得住气,其中肯定有内情。”
但问题是皇后和太子在谋划什么?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祸水东引,找个替罪羊,这样不仅能解决眼前三位皇子争锋相对的局面,还能保住皇家颜面。
季修睿吩咐府中暗卫严密监控东宫,但东宫始终没有动静。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皇帝与民同乐,会登上宫墙城楼欣赏万家灯火,遥望京城繁华夜市。
按规矩除了当差的官员之外,朝中三品以上大臣都得随驾。
朝臣们虽然好奇雷书航的审案结果,但不会这么不长眼的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找皇帝晦气,季修睿与唐晓慕便没去凑热闹。
然而宫中却风云骤变。
多日闭门不出的皇后,今日却去了章台殿。
皇帝仍旧为太子的事头疼着,见她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皇后按规矩行了礼,打开兰琪手中的食盒,柔声说:“陛下,臣妾知您为太子之事烦心,今日是上元节,臣妾特地亲自下厨为你煮了碗元宵,希望早日解决眼下之事,天家和睦、阖家幸福。”
这话倒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他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如今闻着香气扑鼻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