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样,说弃就弃了。
薛蓉对此一无所知。
她想起惨死的家人,又是难受又是疯癫:“你要是真心想保我们一家,为什么不跟陛下求情?还将罪证送到御前?”
唐泽旭提醒她:“薛小姐,有件事你得搞清楚,你爹贪赃枉法成那样,他死得不冤。按照大周律法,家人最轻也得被判流放亦或是充当官奴。当初这案子是陛下亲自判的,你有不服去找陛下。殿下没有救你的义务。”
薛蓉哑然。
屋外传来吵闹声,唐泽旭蹙眉走出去,看到先前在门口搬柴的黑脸壮汉正跟守在楼梯口的将士起冲突。
“怎么了?”唐泽旭走过去问。
黑脸壮汉忙说:“这位将军,我媳妇刚刚上楼送水,这么久都没下来,我有点担心。”
唐泽旭诧异:“你是薛七的丈夫?”
壮汉一脸迷茫:“薛七是谁?”
唐泽旭猜到薛蓉可能用的化名,让壮汉在这里等等后,折返回季修睿的房间,询问薛蓉。
薛蓉面露惊慌:“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他不知情,求你们别抓他!”
季修睿闭眼假寐,一副懒得管事的模样。
唐晓慕兄妹对视一眼,都没表态。
这让薛蓉更加慌张,努力帮外面的男人证明清白:“恩公将我送回江南祖籍后,我因被仇恨蒙蔽,暗自北上,想要为家人报仇。但是在烟霞镇外的山中遭遇劫匪,不仅恩公给的一百两安家费被抢走,人也差点被他们抢去。是他救了我,还帮我救治脚伤……”
“我骗他我是从漠北逃来的流民,他信了,还让我暂且住在他家。我是跟他成婚了,但他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我的真名。他就是个砍柴的,平时因为总帮人干活,人缘不错,才能带着我在驿站打杂。你们放过他吧,求求你们了。”薛蓉眼中蓄起泪水,不断担忧地看向楼梯的方向,生怕男人出事,“殿下,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杀要剐我认了,但求求你们放过他,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薛蓉一贯是薛家几个姐妹中最心高气傲的一个,从前也打着嫁皇子的念头。最后只是嫁给一个山野村夫,心中落差与难受,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可唐晓慕看她这么担心那个男人,猜测这四年对方对她还不错。
她轻轻摇了摇季修睿的手,示意他表态。
季修睿撩起眼皮看了眼唐晓慕,将她的手捉住握在手中,淡淡道:“出去吧。”
薛蓉一愣。
季修睿这是什么意思?
去哪里?
唐晓慕与季修睿心有灵犀,见薛蓉还不明白,提醒她:“殿下放过你啦。不过你得保证以后不泄露身份、不再对他做任何不利的事才行。”
唐泽旭诧异季修睿的大度。
薛蓉整个人都傻了:“你们不杀我?”
“要死自己死外面去,我们殿下不喜欢血。”青竹还气她行刺之事,说话冷冰冰的。
薛蓉望着闭眼假寐的季修睿,忽然泣不成声:“对、对不起……”
她的哭声有些吵,让季修睿蹙起眉。
唐晓慕示意青竹将薛蓉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