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会昏厥过去的模样,赵姒好心地解释了一番:“我师尊收我为徒的时候刚好是天下宗门大会,各大宗门的掌教都亲眼目睹了他死缠烂打试图收我为徒的场面。说不定连他也觉得太上谷太过好说话,需要我这样的恶徒来转变一下在众人眼里的形象。”
可惜,她的这番解释非但没能令眼前的老大人好受些,反被当成了挑衅,老大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赵姒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开始埋头吃菜。天道皇朝或许其他方面不行,但至少御膳房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其他面前的她不知道,但起码皇帝案前的这些都称得上珍馐美味。
封建等级制度真是讨厌,开宴这么长时间,其他人面前的菜肴早已凉透,御案前的菜肴却依然散发出阵阵热气,赵姒偷偷打量了一番才发现,面前的案桌竟然自带保温装置。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抢了皇帝的位子,至少,还有一口热菜可以吃。
松茸乌鸡汤鲜香爽口,松鼠鳜鱼酸甜美味,佛跳墙鲜醇浓香,文思豆腐清鲜利口,连清炒什蔬都透着股外面没有的清甜可口……
尝到了美味之后,赵姒立刻开始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直吃得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想到刚刚天圣帝那一脸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赵姒忽然有些庆幸自家师尊没能当成这个皇帝。不然,今日在这殿上受辱的人就该是他了。
如果是他的话,以他的脾气,大概会一剑捅了她这个胆敢把天道皇朝的尊严往地上踩的恶贼,然后再亲自去太上谷负荆请罪,以期用一死保全天道皇朝的吧!
哪怕没有一刀把她捅了,想必也会暗搓搓给她下个毒什么的。
脑补了一下荣华可能的反应,赵姒竟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可惜,也就仅仅只是想象而已,赵姒泄愤般咬了口手中的羊腿,忿忿道:“该死的天圣帝,你就不能有骨气一点吗?”
亲耳听到赵姒如此辱及皇帝,全场却噤若寒蝉,无一人敢站出来为天圣帝说一句话。
赵姒舀了勺佛跳墙,摇了摇头,彻底对天道皇朝失去了兴趣。
欺负人,也要被欺负的那一方胆敢反抗才有趣,对方一味地认怂,实在是无趣至极。
如果不是还打算继续调查当年的事,赵姒大概会选择当场打道回府。
身为太上谷的少谷主,赵姒夜里按照惯例宿在栖梧宫。
天道皇朝对太上谷的畏惧果然已刻在了骨子里,哪怕太上谷几代也未必会派人入京,作为驻跸之地的栖梧宫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仅干干净净,连宫中的器物陈设都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美。
爱华服美婢,性喜奢华的赵姒表示十分满意。
刚刚舒服地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外面便传来通报,长公主求见。
好歹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赵姒对这位传说中被荣华拒绝后深受打击,一病不起的长公主好奇不已。听到通报,慌忙起身,整了整衣冠:“宣!”
长公主进门的时候原本低眉敛目,乖顺不已,待到看清赵姒的模样,顿时便炸了:“是你?”
赵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啊,是我!”
长公主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你就是太上谷的少谷主?他竟会收你为徒?”
“不仅你惊讶,我也很惊讶啊!”赵姒笑容苦涩。当初她守门时还曾听几个师妹兴致勃勃谈起荣华准备收徒的事情,然而,她当时做梦也没想到馅饼竟会落到自己头上。别人或许会惊喜,而她却只有惊,没有喜。
这种欺到皇帝头上,皇帝也只能面唾自干的倒霉身份,谁想要谁要,她真的一点都不稀罕!
只要一想到今天白天的状况,她就隐隐有种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家的不祥预感。
长公主显然并非为了跟她叙旧而来,短暂的震惊后,终于直入主题,望着赵姒的眼睛,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