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潋滟水光。
容祈下意识伸手,仓皇的落在她面前,最后小心地握住她的手。
“她在确认爹战死的消息后便知道时机来了,也猜测春晓计划可能会被暴露,所以当夜就让秋嬷嬷去送了三封信,分别送给她觉得疑似的三个人。”
她想要去握住什么来增加内心的力量,稳住自己的心绪,便死死攥紧容祈的手。
“是谁?”
相国寺的院门口有两颗大樟树,几十年的生长让它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树下的容祈温柔地问着,宛若春日里的一阵风,安抚着平静的湖面。
“不曾说,但她说这件事已经交给秋嬷嬷,但秋嬷嬷年事已高,不忍她承担太多的苦难,便把所有的事情一分为二,其中这些内容写在纸上,交给宁夫人保管。”
宁汝姗握着手的力气,用力到手指发白。
“那我们就去找秋嬷嬷。”容祈低声说着,“梅夫人也怕宁夫人这边生出事端,不可能在信中一一言明。”
宁汝姗低头沉默着。
两人无声地站在树根虬结的大树阴影下,任由春日的风拂过鬓角,满庙墙的热闹喜悦,处处可闻的笑声,可沉默依旧在两人之间缓慢滋生。
“容祈。”宁汝姗喃喃自语,握着他的手因为用尽全力都在慢慢颤抖,“我娘让我自己以后为自己活着。”
“她说,这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手中的力气对容器而言不足为道,可他却还是觉得心口刺痛。
宁汝姗对梅夫人而言是一个不可说的存在。
这个存在在韩诤死后被划开一道,分割成截然不同的情况。
前面是多么欢喜,后面便是多么憎恶,乃至后面出了太多不可控的事情,让这份感情中夹杂了数不尽数的变化。
这样的时过境迁,便是太大的欢喜,也会被时事磋磨殆尽,更何况是本就不干净纯粹的感情。
“你说她喜欢我吗?”宁汝姗喘着气,低声问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容祈柔声安慰着。
容祈的虎口被宁汝姗的指甲掐破了皮,他缓缓伸手包住宁汝姗颤抖的手。
“我们走吧,你只有明白了所有的真相,才能知道他们到底爱不爱你。”
容祈靠近她,原本被宁汝姗单方面紧握的手,在他翻手向上地动力中变成紧扣的十指。
他颇为用力,却在此刻给了宁汝姗难得地镇定感。
宁汝姗抬眸看着他,微微一动,却差点软了腿,朝着前面谱曲,幸好被容祈一把扶住。
“台阶陡峭,我背你下去吧。”容祈鬼使神差地说着。
“还是我自己……”宁汝姗下意识拒绝着。
“别拒绝我。”容祈把两人紧握的手放在唇边,虽不曾落在一吻,可呼吸足够滚烫。
即便是一向温煦的春日阳光若是持续热烈,依旧可以软化坚冰。
宁汝姗呼吸一窒,手指微微一动,想把抽回手,却被人紧紧握在手心。
“秋嬷嬷在哪,我们去找她。”
容祈虽然蹲在她面前,但两人交缠的手却一直不曾松开。
他在假装镇定。
宁汝姗眉眼低垂,看着矮身的人,突然想到。
“那就麻烦你了。”她不由自主地脱下白纱帽檐,缓缓趴在他背上。
容祈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她的手,把人背在背上,双手托着大腿,脚步坚定地朝着山下走去。
“娘信上没明说秋嬷嬷在哪里,只说在一个村子里。”
“我想起秋嬷嬷每次相国寺庙会都会给我买一种酸酸甜甜的山楂糕。”
宁汝姗趴在容祈宽阔的背上,他步履坚定,稳稳当当,春日的阳光晃晃悠悠,落在脸颊上宛若有人轻柔地抚摸着她。
“我听说相国寺的山楂糕很有名,是因为有一个地方种的山楂极好。”容祈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