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的灵气一阳一阴,勉强充作日月一块养着仙木,估计百八十年之内不会变成焦炭。”
百八十年后,桃夭也用不着仙木掩盖怨气了。
“多谢。”楚离这一声十分诚恳。
莫洛挥挥手,“我懒得见天庭那帮人,走喽!”
摘星池上空依旧是云雾飘渺变幻莫测的样子,迷蒙的水面上,莲花的暗影轻轻摇曳着。
楚离双手捧着一个雕刻好的小木人,她的笑容透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好像春天里将开未开的桃花,她在看着他,那么专注,眼中仿佛有永远流淌不尽的眷恋。
楚离的表情很是温柔,他在水边坐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放入水中。
鸦羽如双翼一般护着她,在她周围形成一圈紫色的光晕,慢慢地沉下去,逐渐消失在楚离的视线中。
楚离行走在水面上,离那朵莲花暗影越来越近。
突然起了风,强劲的风力吹得他身形都有些飘摇,然雾气越来越浓,脚下的水面仍旧一丝涟漪都没有。
楚离没有任何退意,慢慢接近,终于看清了那朵莲花的样子。
暗灰色,没有任何光泽,看上去就像石头雕刻而成,表面甚至还有些粗糙。
楚离伸手就摘了下来。
一向平滑如镜,或者说宛若死水了无生气的摘星池重重一颤,楚离脚下顿时生出层层漩涡,身体急速下坠,就像有人拼命往水里拽他。
楚离右手重重在水面一拍,一阵疾风呼啸而过,硬生生将水面劈成两半,他便趁机纵身一跃,直接飞上了岸。
岸边的石砾微微泛着光,这时他才发现,常年笼罩在摘星池的雾气不见了,空气中荡漾着残余的寒气,苍茫的天际中挂着一轮红日,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碧波荡漾的摘星池。
楚离看看手中的莲花,须臾的功夫,它好像开得更盛了。
上清殿的南岭子还没察觉到摘星池的变化,此刻他正苦口婆心劝导女儿:“见了仙官不要乱说话,楚离是咱们天虞山的人,如果他落得差错,天虞山也落不到好。”
“他盗取仙木的时候可曾想过天虞山?”梵音阴着脸道,“爹爹还想替他收拾残局,您也不想想,他得罪是天后!您能替他担下来吗?干脆照我所说,直接把人交出去了事。”
南岭子道:“楚离一向有分寸,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反倒是你,对他敌意这样重,以前爹爹说他几句,你可是忙不迭地维护他。”
梵音心头扑通一跳,掩饰般说道:“我是就事论事,纯粹为了天虞山好。”
因见女儿还是听不进劝,南岭子沉吟道:“有我和杜衡在前头应付,你不掌管天虞山事务,还是别出去了。”
梵音不服气,但爹爹拿出了掌门的口吻说话,她也只能从命。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她从梳妆台中拿出一面菱花镜,里面的美人娇颜如玉,叫人一望便心醉神摇。
假如没有左眼那三道狰狞疤痕的话!
梵音“啪”地将镜子扣在桌子上,眼睛紧紧闭着,急促的呼吸好半天都无法平缓。
她伸手摸摸左脸,细嫩平滑,一个褶子都没有,仿佛刚才的影像全是错觉。
脸上是没有,灵魄里有!
梵音死活想不明白,商枝一个凡人,怎么就能抓破她的灵魄?
凡人的恨意就那么强烈吗?
她无法相信自己就是青荇,那些肮脏的勾当不是她做的,她是出尘圣洁、人人景仰的仙子才对。
见鬼的人间历练,她拼命想忘忘不掉,哪怕请爹爹施了遗忘咒,隔一段时间又会想起来。
从人间回来,她就害怕见到楚离,每次面对他清冷的目光,她就觉得无所遁形。
好在楚离从未提过凡间事,应当是忘了。
但当桃夭站在她面前时,她知道自己猜错了。
楚离没忘,他还帮着桃夭修真,他还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