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停了一瞬,旋即便如冷水遇上了热油,“嘭”的一声炸了。
她听到了来自小板凳的绝望嚎啕与怒骂:“老子是木头的,木头做的板凳,有个毛线的眼泪啊!”
他呜呜的哭着,哭声愤怒又伤心。
鹿露面上挂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小板凳的头(嗯?在哪里?),以表达自己的善意。
手刚伸出来,小板凳“咻——”的蹿到了角落,浑身上下写满了戒备,他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不要过来!”
鹿露把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她万般无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想做什么,你防得住吗?”
小板凳顺着她的话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如果这个恶婆娘真的要对自己下毒手,再怎么躲也没用,“……”
小板凳更害怕了,于是,他:“哇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杀板凳啦谁来救救我啊!!!”
“祖宗!我求你小点声,让邻居听见了还以为我在虐童呢!”鹿露慌忙去捂他的嘴,却东摸西摸硬是没找着这只板凳的嘴巴在哪儿。
小板凳奋力挣扎着,吱哇乱叫,“救命啊非礼啦!”
鹿露喝道:“别嚷嚷,再这样我可真把你劈了!”
哭声戛然而止,小板凳颤颤巍巍的打了个哭嗝儿,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屈辱与控诉:“你、你别吃我豆腐了,我还小呢。”
第4章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一颗红……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一颗红心向中央的人民公仆,鹿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名誉危机。
她要怎样才能向面前的这只小板凳精说明,自己不是什么变态大色魔,而是一个好人?
“你别怕。”她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小板凳非常倔强:“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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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你不怕。”沉默了一会儿,鹿露选择善解人意的维护他的自尊,“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不是坏人,你不必对我这么防备。”
“……”
小板凳默不作声,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诶,你好歹出个声儿啊。”
“……嘤~”
鹿露:“……”
她打起精神同这只不识好歹的板凳讲道理:“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的精,但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板凳,你在我家怎么也呆了几十年了吧,难道对我的人品就没有一点了解?搞得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你就是!”听她肯定自个儿的人品,小板凳连怕都顾不得了,直接出声反驳,“你这个连鸟都打的人渣!暴力狂!”
鹿露一噎,怎么说呢,这话……也不算冤枉。
她有个妹妹,鹿啾啾,是个麻雀精,今年六岁,在读小学,长得圆滚滚的,非常可爱。
鹿爷爷常常说,哪怕啾啾这孩子不上进,没出息,日后当个普通的小家雀,也有的是人愿意养她。
话是这么说,自家孩子当然是盼着她成龙成凤的,鹿爷爷溺爱孩子,不怎么管她,作为姐姐,鹿露就有责任抓好妹妹的学习。
可偏偏这小家伙生性懒散,很不成器,作业经常不做,考试回回倒数,是个再标准不过的学渣。每次开家长会,她都是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在一干家长中,鹿露通常都是最没面子的一个。
为了督促鹿啾啾学习,家中常备专门用来打屁屁的荆条,要是她不按时完成作业,或者考试不及格,就会被荆条抽十下屁股。
鹿露很能拿捏分寸,下手从来不重,隔着软乎乎的一层毛,基本没什么痛感,主要是小麻雀羞耻心重,每每挨打时嚎得厉害,不用隔音符能惊动一整栋楼,这才让板凳精产生了误解。
可这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没办法解释清楚。
小板凳轻轻啜泣:“恶婆……姐姐,你别打我,放我走好不好?我不会留下来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