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吓坏了,一直拽我走,说怕对方打我。
我才不怕呢,我肚子里怀着一个,你动我试试?你打不起!
长喜把我送回家,一路上,我老觉着他有话说。
我问他是不是手头紧、想借钱,让他别不好意思,有话尽管开口。
长喜吞吞吐吐,最后憋出一句:“林姐,你把你们家那小保姆……辞了吧。”
为什么啊?我有点紧张,问他:“双秀是不是在背后,虐待我家小拓了?”
长喜赶紧摇头,说:“就你不知道,外头都在传……”
他看了眼我的肚子,不说了,我再追着问,他居然一拔腿,跑了。
准是有不好的事,怕说了我动胎气。
我的感觉一下子糟糕透了,不会叫敏娟给说中了吧?
***
回家的时候,我跟做贼一样,慢慢地、屏着气开门,门开了才发现自己傻透气了:大山这两天不在家,我这是准备捉什么呢?
小拓房间的门没关,我偷偷挨过去,看到小拓躺在床上,双秀给他讲神话故事呢。
听了会,讲的应该是夸父逐日。
“夸父说啊,没有什么能阻挡他把太阳给大家带回来。”
“他遭遇了重重的险阻,终于气力不支,倒了下去。可是他不甘心,他拼命地用手指往前扒,扒得鲜血淋漓,白森森的骨头都露了出来,他还是扒……”
现在的儿童读物,是不是写得也太吓人了?跟我小时候听的不大一样啊。
我听到小拓磕磕绊绊地问:“那……那夸父的手手,不就坏了吗?”
双秀说:“是啊,他扒到死,也没成功。还扒秃了三根手指头,多惨哪。”
小拓纠着脸,在那数手指,就跟他也疼得很厉害似的。
把我给看笑了。
——【林喜柔的日记,选摘】
【第四卷 】
第47章 ①
炎拓走出酒店很远,才打开手机,给熊黑打电话。
按理说,他已经快“失踪”一日夜了,设想里,熊黑一定是火烧火燎接电话,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熊黑才接,声音倒不失兴奋:“炎拓?”
炎拓说:“是我,我现在去哪?”
他仔细分辨听筒里传来的、不清晰的背景音,熊黑应该不在屋里,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还听到了汪汪的狗叫。
熊黑说:“你等会啊……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去阿鹏那……艹,这死狗,赶走赶走!”
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边上人说的。
炎拓有不好的感觉:他刚刚回答“是我,我现在去哪”,故意不透露之前的动向,以为熊黑一定会追问,也一定会驱车来接——没想到都没有。
这不合常理,除非熊黑现在有更紧急的事做、暂时顾不上他。
他追问了句:“你现在在哪?”
熊黑嘿嘿笑了两声:“办事呢,炎拓啊,你回来就好,等我回去再说啊,挂了。”
炎拓还想再问什么,那头已经断了。
***
熊黑给的地址是个县乡结合部的小区,位置很偏,往西去不久就是野地了,一期交房不足一年,二期刚交房,三期还在建,所以绝大多数业主要么正装修,要么装修还没提上日程,入住率奇低,一幢十几层的楼,亮灯的也就两三户。
看栋数和房号,是在小区最里头的一隅,炎拓一路进去,颇有孤魂野鬼逛园子的感觉——别说人了,连个野猫都没碰着。
找对楼栋之后,揿电梯直上三层,电梯里的轿厢防护木板都还没拆,上头零落贴了两三张装修小广告。
出了电梯,炎拓左右看了看,这是两梯两户的格局,两边门口都堆着装修材料,防盗门上蒙满灰尘,塑料护膜都也还完好未撕。
熊黑没给房号,只说是“三楼”,到底是哪家呢?
炎拓正迟疑着,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