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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源还没有等到罗浅,就提前疯了。
那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暑假,亲朋好友都在为他考上罗城一中开心着,连他那一年都见不着几次的父亲也回来了。
张之源很开心,以为张西安终于重视他了,愿意放下工作为他庆祝一下。
可是没有想到,他回家是为了和他的母亲离婚。
原来是莫云耐受不住长期以来独守空房的寂寞,出轨了。
这件事众所周知,因为熟人不止一次撞见过了。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传到了张西安的耳中。
绿帽子是个人都忍不了,张西安愤怒地对莫云提出离婚。
莫云也没有再纠缠,于是张西安就回来了。
张之源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升学宴,只等到了父母的离婚证。
街坊邻居早就知道了,只有他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讨莫云欢心。
莫云离开了这个家,家里依然是冷冰冰的。
他跟了张西安,但是张西安只是答应每个月给他一笔生活费,就离开回去工作了。
他就好像走了一个过场,没有人在乎他。
“你已经初中了,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张之源,对吧?”他说,张之源只是看着他,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有怨言,不过我不工作,哪来的钱让你念书?而且你很优秀,不愧是我的儿子。”张西安语气柔和地道,张之源抬头看他,眼里全是冷漠。
张西安连夜赶回去工作了,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望着冷冰冰的房子。
他开始变得叛逆,打架喝酒逃课,让初中的老师头疼不已,偏生他的家长不管不顾。
张西安只会说工作忙,转账给儿子让他听话点。
老师觉得张之源的父母太不负责任了,同时又心疼孩子。
这孩子就算是叛逆也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不尊师重道打骂老师,只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他的成绩一直在下滑,但是却没有掉出一中的水平。
他应该是想要得到父母的关心吧?
班主任在心里想,可惜了……
周末的时候张之源就喜欢到镇上逛,像个无业游民,期间遇上社会青年,就和他们打架。
社会青年被他这不怕死的态度吓到了,而且打的次数越多,这小子就越厉害,搞得他们都打不过他了。
有一帮人认了他做老大,喊他张哥。
他们发现跟着张之源似乎不错,张之源挺有钱的,差不多每次吃饭都会买单,于是大家更加服从他了。
这帮人的老大原本叫黑子,现在已经是张之源的忠实跟班了。
他陪着张之源吃吃喝喝,还怂恿张之源去染头发,抽烟,纹身,穿耳钉。
张之源觉得这些能让他麻痹自己,不过纹身的时候,他拒绝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图案,只是在胸口纹了一个‘浅’字。
第一次想抽烟的时候,他脑海里闪现过罗浅看见许老师抽烟的时候捂住鼻子的样子,他烦躁地插灭烟。
黑子疑惑,“怎么了?张哥。”
“抽烟对身体不好。”他冷冷地说。
黑子无语了,那你不是也喝酒了吗?
烂醉街头还少吗?
现在张之源看起来已经被他们同化了,一身奇装异服,一头黄毛。
但是黑子觉得他还是与众不同,他站在这一群人中,却显得格格不入。
这天,张之源又和他的酒肉朋友一起在街边吃吃喝喝了。
他双眼无神,一脸厌世,手里拿着一罐啤酒,麻木地往嘴里灌。
忽然,黑子的惊呼和话语让他回过神来。
“张哥,你看,有美女!”黑子兴奋地说,嘴里已经开始吹起口哨了。
“那又如何?”他淡淡的说道,黑子他们经常调戏美女,不过只是口头上过过嘴瘾,不敢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