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一片混乱。
名贵高雅的真皮沙发没了样子,看碎玻璃的形状,似乎一整瓶红酒砸在了上面。
那边的玻璃桌子,整个倾倒,好在玻璃是特等品,没有那么易碎。
在钢琴架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看里面的衣服,其风格和品牌,正是他们女儿所喜欢的。
总之,整个宽百平米的大厅,极其糟糕,地上甚至还有大块蛋糕。
沈渊的眉心紧紧拧作一团,心里面的怒意一拱一拱升起。
丁蔓知道丈夫处于暴怒之中,这个时候最好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但还是小心翼翼过去,抬手挽着丈夫的胳膊。
“滚开。”沈渊极其克制。
丁蔓看了不远处的钟婶一眼,压低声音:“你冲我发什么火?你女儿的脾气,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滚开。”沈渊还是这样说,转向钟婶,表现得极其有素质,“我能上去看看吗?”
“嗯。”钟婶点头。
于是沈渊抬脚朝楼上走去。
丁蔓快步跟上。
上去楼梯,空旷的大厅也是一片混乱,那些装饰摆设的饰物已经没有眼再看。
尤其是,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竟然碎了。
沈渊光是想到这个价格,都觉得胆颤。
主卧门口有好几个酒瓶,沈渊迈过酒瓶推门进去,便看到屋子里面一团乱,沈心梦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把她叫起来。”沈渊对妻子说。
丁蔓赶忙上前,抬手拉起沈心梦。
“太太才睡下没多久,叫不起来的,她喝了很多酒。”钟婶出现在门口。
“这里没你什么事!”丁蔓不悦道,“你快走。”
钟婶于是没有多留。
沈渊看着满室的狼藉,根本无法想象厉枭寒回来后看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人,”沈渊伸手朝床上指去,“都是你惯坏的!丁蔓,你给我闯了个大祸!”
“这有什么可大祸的?”丁蔓被一直责怪,心里面也不爽了,“不就是摔点东西,我这就让人过来一起帮忙收拾还不行,这些坏掉得衣服大不了再买,咱们家缺这点钱?”
“你知道外面那个青花瓷瓶多少钱?”沈渊怒笑,“那一个花瓶就要一百二十八万!”
丁蔓一惊,而后嘴硬:“女儿不是有彩礼吗,让女儿拿彩礼去买!”
“今天是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沈渊摇头,“厉枭寒最近对我已经有很多不满,如果她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看我别想再进厉氏集团的高层了!”
“怎么可能,”丁蔓站起,“厉枭寒要是真不给你进厉氏集团的高层,那么咱们女儿岂不是白嫁了?”
沈渊的公司之前做得是算大,但跟真正的巅峰还是有差别的。
最大的差别就表现在,丁蔓在太太圈子里面,是去巴结别人的那一个,而不是坐在那边就有一堆人过来巴结。
自从沈心梦嫁给厉枭寒后,丁蔓已经享受到那些风光和荣耀了。
如果现在把这一切给她抽走,那么……
丁蔓恼怒:“不行,绝对不可以!厉枭寒要真这样,我这个丈母娘就去找他算账!”
“我看你还是先找你的女儿算账吧!”沈渊大怒,又看了眼狼藉不堪的卧室,指向丁蔓,“你不要想着叫别人来一起帮忙,我们家里丢不起这个人,楼下的佣人都比你会做事,没有去找人手帮她一起收拾。你现在就留下来把这里收拾干净,该买的买了,我这就去厉氏集团留住厉枭寒,免得他回来。今天下午两点钟我再来一趟,必须看到这里变整齐,否则,你看我晚上怎么对你!”
说完,沈渊一步都不想在这里留,转身离开。
丁蔓收回目光,看向沈心梦。
因为喝酒,毫无睡相的沈心梦嘴巴大张,一股一股的酒气往外面冒,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