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唤道:
“师父。”
孟媛为苏临期斟茶送到面前, 但苏临期忧心谢郬, 哪里有喝茶的心思, 便摆手拒绝了。
孟匀见状对蝎老问:
“听姐姐说, 礼朝的皇帝将带着皇后来南疆治病, 不知礼朝皇后得的是什么病?”
孟匀是蝎老的衣钵传承, 唯一的弟子,对他自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将信件交给孟匀看过, 孟匀这才明白为何他们会这般。
“赤晶蝎的毒确实没法解,礼朝皇帝只怕要空跑一趟了。”孟匀说。
苏临期见孟匀也这般说,越发绝望,蝎老善毒,孟匀则是医毒圣手,治病的本领青出于蓝,连他都说没法解,那估计真就没法解了。
闭目拧眉,苏临期只觉头疼欲裂,孟媛坐到他身旁安慰:
“天无绝人之路,王莫要太过忧心。”
他们过几日便要举行婚礼,她知道王曾经在礼朝边关为将,与礼朝的皇后谢郬自小一同长大,情分不比寻常。
苏临期知道孟媛是好意,对她勉强笑了笑算是回应。
孟媛对孟匀使了个眼色,两姐弟起身告辞,都觉得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从王宫出来以后,孟匀侧身向姐姐看去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不禁问道:
“姐,你觉不觉得王对礼朝皇后感情不一般?”
南疆得以复国,少不了礼朝相助,但王听到礼朝皇后命不久矣这件事后的反应太奇怪了,那表情好像马上要死的不是别国皇后,而是他的心上人般。
孟媛微微一叹: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谢家又对王有救命之恩,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
孟匀觉得姐姐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不是说那种恩情,我是说王对她……”
孟匀的话没说完,就被孟媛打断:“好了。你今日怎的这般多话。王流落礼朝这么多年,他与礼朝皇后青梅竹马,那女子定是惊艳绝伦之人,王与她就算感情不同又如何呢?”
被姐姐教训了几句,孟匀多少有点不服,从旁嘀咕:
“你倒是想得开。”
孟媛今年已经二十有五,因为国破耽搁了婚事,心智比一般女子要成熟不少,弟弟的担忧和抱怨她怎会不懂,只是真心觉得没有必要。
王从前做过什么,喜欢过什么人,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从今往后,未来的每一日陪伴。
“对了,你救回来那个礼朝商女伤势如何了?夜里还是你在照顾她?”
孟媛不想跟弟弟纠结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干脆岔开话题。
孟匀是南疆地区驰名的医毒圣手,在医毒天分上一骑绝尘,整日跟药和毒打交道的时间可比跟人打交道的时间要多得多。
谁料这回,一向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在意的弟弟忽然救回了一个跟商队走散的礼朝商女回来,那商女在密林中被蛇蝎咬得中毒不醒,这弟弟居然日夜不歇的照顾她。
姐姐忽然换了这个话题,孟匀的目光忽然闪躲起来,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的,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那什么……我那人手不,不够。”
孟媛见他这般,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他道:
“人手不够?那我给你派点人手去?”
药王宫上下几百号人,‘人手不够’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孟匀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耳朵尖尖红得十分可疑:“用不着,她已经醒了。”
孟媛奇怪问:“她已经醒了?醒了还让你夜里待在她身边?”
孟匀想起这两夜,被她紧紧抓住抱紧怀里的手,那被她捏着的地方没由来的开始发麻发痒,莫名心虚,对姐姐不耐烦道:
“好了好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管好你的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这些,孟匀便双手拢入袖中,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孟媛看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