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臣一时无状说错话。”
谢郬叹息叫他起来,对同样拧眉不展的高瑨问:
“怎么办?将军夫人是一定要救的!”
高瑨点头:“我知道。”
人一定要救,但怎么救却是问题。既要不伤到蔡氏,还要把高瑜等擒获。
最终高瑨决定亲自前往,而事关蔡氏,谢郬决不能置身事外。
派人前往西大营将此事告知谢铎后,谢郬便随高瑨出宫往丰安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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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安村外,高玥作为总指挥立于一处隐蔽的山腰上,用千里眼观察丰安村,他所在的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高瑜挟持蔡氏的那个祠堂。
蔡氏被五花大绑在祠堂院子里的一棵树干上,这个时节的树上没有叶子,北风呼啸,蔡氏已经被绑了大半天,冻得神情恍惚,憔悴不堪。
听见身后山路上的响动,高玥收起千里眼,转过身去,果然看见高瑨和谢郬双双上山。
自从高玥提出要以身做饵后,连同他在牢狱中所待的两个月,至今已经有半年之久,这半年中他虽然时常与高瑨通信,但面却从未见过。
半年的时间淬炼,将少年身上的稚气消磨干净,取而代之的是结实与干练。
高玥比半年前更高、更壮,少了稚气的眉眼长开之后更显坚毅。
“皇叔,皇婶,你们来啦。”
高玥说完,要对二人行礼,被高瑨拖住手腕:“不必多礼。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我调查不详细造成的,我没想到他们竟留了这么一条路,如今不知如何是好。”高玥对两人说道,有担当的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谢郬安慰:
“别这么说。你又不是神仙,哪能预料所有。快与我们说说,现在情况怎么样。”
高玥将事情尽量简略的复述了一遍,大体和周放说得差不多,谢郬接过千里眼,按照高玥指示的角度,看到了被绑在树上的蔡氏。
她面色如纸,发髻散落,嘴唇被北风吹得干裂,半眯着眼,手臂和大腿上都受了伤,半身都是血,看着像是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而除了蔡氏之外,竟然连高瑜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
“其他人呢?都藏在屋里吗?”谢郬问。
高玥说:“是,他们很狡猾,躲藏在暗处,我派人前去试探了两回,我的人很隐蔽却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在暗处用小箭弩射将军夫人,试了两回之后,我不敢再试了。”
谢郬暗骂了一句,怪不得要把蔡氏堂而皇之绑在院子里。
“他们想要什么?”高瑨收起千里眼,沉声问。
高玥说:
“还没谈,高瑜只说要见您。除了您之外,他不与任何人谈话。”
这个在路上的时候周放就已经告诉他们了,高瑨是知道的。
谢郬又问:“他们有多少人,说是还有四个绝顶高手,有多绝顶?”
高玥想了想,回道:
“他们具体有多厉害我说不清楚,但其中两个我认识,好像是高茗从前的近卫,一个姓赵,右眼是瞎的,还有一个姓孙的,眉骨上有一道好深的伤疤,另外两个我就不认识了。”
“他们四个人在三百多暗卫的围剿之下,还能轻而易举将高瑜带走,可见是非常厉害的。”
高玥语毕,高瑨便说出两个名字:
“赵从良和孙喜,这么多年了,他们倒是忠心。”
谢郬没听过这两人的名号,问道:“这俩人什么来头,很厉害吗?”
周放对这两个名字有印象,吃惊问道:
“陛下说的是云梭手和天钧剑,这两人早年从军,后来在军中屡屡犯忌,被关押入军牢,奈何他们武功高,牢狱关不住他们,越狱后便销声匿迹,竟是到了先太子麾下效力吗?”
高瑨点头。
“那两人品行不端,但武功确实罕有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