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高瑨:……
谢郬也察觉到这么说不太好,于是不就:
“我是说,您中什么毒了?”
问完之后,谢郬坐起身,拉过高瑨手腕,把上他的脉搏。
谢郬虽然不太懂医术,但在营地中看军医给将士诊断过,人中毒之后的脉象和正常人是有区别的,就算不懂医术也能分辨的出。
但高瑨的脉象从容和缓,柔和有力,节律一致,并没有什么因为中毒而变得虚弱激亢的脉象。
就算谢郬医术不济,可高瑨是皇帝啊,太医院每十日便会给他请一次平安脉,若是中毒,怎么可能太医也诊断不出来?
“我身上的毒,脉象探不出来,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高瑨躺着任由谢郬检查他的脉搏。
谢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凑到他耳旁问:
“陛下,你可能不是中毒,是中邪了。”
说完不等高瑨反应过来,谢郬再次躺下,与高瑨细说先前她亲眼所见的情形:
“……我醒来之后您就不在房里,我把房间和庭院都找了一遍,都没看见您的身影,后来从角门出去,就看见您一动不动站在井边,我走过去与您说话您也没反应。”
高瑨听着谢郬的话,依稀回忆起一些似乎快要从脑中消失的记忆。
“然后呢?“他问。
谢郬继续说:“然后,您不知怎的,忽然就跳井了啊。”
说完之后,谢郬盯着若有所思的高瑨,试探问道:
“陛下,您知不知道自己为何跳井?”
高瑨说:“我……听到一阵……”
没等他说完,谢郬接过话头:“铃铛声?”
高瑨奇怪的看向谢郬:“你也听到了?可那声音好像是从我脑中传出的,你怎会听见?”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听见铃铛声才醒的。”谢郬说到这里,忽然有了个想法,往高瑨面前凑了凑,说:
“陛下,您说今晚的异象,会不会就是那铃铛搞得鬼?我听说西域有一种控制人心魂的摄魂术,好像就是用什么乐器控制,铃铛和乐器,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高瑨摇头:
“摄魂术只是异怪奇谈,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用乐器就能控制人心的术法,就算有,也是配合毒来用的,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毒。”
“什么毒?”谢郬见高瑨的样子,感觉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高瑨这回没有隐瞒,直接对谢郬说出了他深藏心底好几年的秘密:
“你知道苗疆蛊毒吗?以人体为器皿,在本体中血养而生,分子母,母蛊为下蛊之人控,子蛊受母蛊控,而最常见的控蛊方法,就是铃铛。”
高瑨的声音虽压得很低,但谢郬听得分明。
【狗子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不会是真的吧?】
【可苗疆蛊毒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还有,他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好像还挺秘密。】
【可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多越惨啊。】
【我是不是要阻止一下狗子,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今夜之前,我只是怀疑我中毒了。但今夜之后,我能确定,我中的就是蛊毒。”
高瑨不管谢郬心中所想,把他的秘密对谢郬和盘托出。
谢郬愣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问道:
“那下毒之人……”
【不会吧。不会是沈太师吧?】
【如果是的话,那狗子今晚装醉就有理由了。】
“你应该想到了吧。”高瑨说:“正是沈天峰。所以我今夜才要留下来,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卧槽,狗子真告诉我了。】
【可我不想知道哇!】
【现在怎么办?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以后稍有不慎,会不会被狗子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