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的表情有点恍惚，哪怕身处万米高空，周围都是飞船爆炸后留下的黑烟，她也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之中。
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丧钟说得对。
别的不说，就是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希曼和几个朋友像逛街一样进了恐怖领域（Fright Zone），穿过数百万机器士兵和生化怪物的层层防御，毫发无伤地把自己救出去那件事......
该不会是霍达克故意放水吧？
心中一直在否定这个猜想，可是理智让她不由地往那个方面去想，回想起过去的一幕幕，她开始觉得这甚至有点像是父亲和女儿之间的游戏了。
因为霍达克的手下不是机器人就是生化怪，都是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每次交战他就把这些兵力摆出来给希瑞拆，自己稍微过两手就跑了，留下霍德王派给他的督军或者传令官垫背......
“啊！不行，我的脑子好乱！”公主开始摇头，她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世界了。
换言之，就是被丧钟一顿胡扯给弄迷煳了。
反正苏明的看法很简单，也和感情没有什么关系，只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霍达克的目的，那就是——养寇自重。
霍德王把自己的亲信派到这边来督军，次次都被霍达克跑路时丢给希瑞坑死。
他留着希瑞这个养女不打，也不急着剿灭起义军，总不可能是做善事吧？那就是为了攫取好处了。
趴在霍德王身上吸血，三天两头诉苦要援助，让王者输送其他星球或者其他世界的资源过来‘平叛’，他从中捣腾几手，做点PPT吹一波，再发动一次象征性的围剿。
然后丢掉一大堆炮灰，再给霍德王汇报失败，把罪过全推到死掉的特派员身上去，如此循环。
霍德王不会杀掉他，再废物也不会。
为什么？因为霍达克其实是对方的弟弟，没有血脉关系的人可不兴这么玩。
普通的星球总督要是作战失利，可是会被枪毙的。
可能等什么时候霍达克积蓄够力量了，就会举旗造反，推翻霍德王，他自己做多元霸主，直接把以希利亚送给养女作为‘和好礼物’，希瑞肯定不会拒绝。
一方面是她对这个养父也有点感情，另一方面，她是个英雄，只会选对人民群众最有利的选择。
除了霍德王老哥外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就完成了，如果事成，霍达克不光能跃升到多元顶尖势力的统治者，还可以和女儿共享天伦之乐，岂不美哉？
反正把他换成苏明的话，八成就会这么干，霍达克这个名字里也有‘达克’，可不是缺心眼的人。
实际上，这种猜测究竟对不对，都不重要。
如果霍达克原本就有这个计划，那丧钟就直接和他拿这个来谈操作；如果他原本没有这个计划，那苏明就给他提议这个计策，接着按自己设计的方向去玩。
当然，还要稍微商量一下细节，比如让他了解一下自由贸易什么的，丧钟也不是开善堂的啊......
“想明白了吗，我的公主。”苏明催促着希瑞，希望她迷迷煳煳的状态保持住：“我知道你过去的所有事，所以现在我们的高度够了，给我指出哪艘船是霍达克的旗舰吧。”
公主根本没有想明白，她脑子乱，心也乱，一会揣测养父的想法，一会又回忆过去。
这种家庭关系相关的事情，最好是夜深人静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在混乱的战场上是想不明白的。
但丧钟催着指路，她也顾不上细想，大眼睛扫过天空，默默寻找起来。
在乌云盖顶般密密麻麻的军舰之中，她大概花了两分钟才找到目标，伸手一指远方：
“那边，船头上有红色蝙蝠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