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舌鬼飘在陈韫身后,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快速解释:
“二十年前,封不对的爸妈还在特调局总部特别行动组工作。当时封家的家传法宝除了天师剑外,还有一件鬼玺,可以向丰都阎王借调阴兵,因为太邪,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能用。”
“那一年,他们正好被派到滇省执行重大任务。结果在使用鬼玺的时候,就偏偏出事了,鬼玺失控了。”
“当时包括封不对的爸妈在内,一共死了三千多人。”
“为什么失控,至今仍是悬案,但封不对的爸妈被迅速定性为特级危险人员。那片地方至今还被特调局封着,被列为十大禁区之一。”
长舌鬼长叹一声:“封老爷子听到消息后当场吐血,一病不起,搬离丰都,发誓这辈子不再收徒,连鬼玺也被没收,封家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没落的。”
陈韫:“这件事和宋严有关?”
“宋眼镜儿的父亲当时是滇省特调局的后勤处处长。那件事闹得太大,成他履历上最大的污点,仕途算是毁了。”
陈韫明白了,宋严就是来替他爸来找茬的。
他们走到前院,长舌鬼道:“我赶紧躲起来了。要是被宋眼镜儿发现封家收留我们,肯定要又要大做文章。”
陈韫停步,看向身侧的鬼——不,现在叫宿冬了。
宿冬依旧是泰山崩于前都不眨一下睫毛的死样:“他们看不见我。”
陈韫点头,那就行。
前院,宋严与封不对还在对峙。
封不对平时向来从来没脾气,长得就是一副温吞好欺负的样子,就差把“怂”字刻在脸上。
然而此刻,他却双目泛红,额头青筋暴起,喘息不止,右手在背后掐诀,手指不住发抖。
宋严就等着他动手,好罪加一等,暗地里不屑一笑,一推眼睛,好整以暇道:
“怎么?要对我用驭鬼术?当年你爸妈杀了三千多人,现在在场的也就二三十人吧,够你杀吗?”
封不对表情倏然一空,颤抖着缓缓松开法印。
“我说得难道不对?你们封家不是对特调局、对国家不满已久?私自收徒,背地里谁知道在谋划什么。驭鬼本就是邪魔外道,‘鬼鬼祟祟’一词,用来形容你们封家的人,真是合适……”
忽然,他背后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确实比不上你们私闯民宅得光明正大。”
宋严转头,看到一名穿着黑色长袖t恤和工装裤的年轻人从屋内走出来。
那人的皮肤在阳光白得近乎透明,额前潮湿的黑发全被捋了上去,漂亮锋利的五官毫无遮挡,更加让人不敢直视。
他长手长脚,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把身上那件街边十块钱买的,洗得快破洞的t恤穿得像时尚潮牌,此刻忽然冒出来,仿佛是哪个当红明星在拍真人秀。
陈韫趁宋严还在发愣,将他手里的搜捕令夹过来,扫了一眼,眯着眼,食指往纸上轻慢一弹。
“找封家刚刚结丹的弟子是吧?”
他一瞥院外:“外面找去,这里没有。”
宋严回过神来了,分明感觉到陈韫身上有刚刚结丹的气息,挥手冷笑:“抓住他,就是这个人!”
陈韫摊开手,并不反抗,嘴上却道:“等会儿,宋队长,你要是抓错人可怎么说?”
“抓错?”宋严:“证据确凿,你难道想说自己没有结丹?当我瞎吗?”
陈韫笑了,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你瞎不瞎很难说,毕竟我明明不是封家弟子,都被按头说是了,向哪里说理去?”
各家传承功法不同,是可以通过技术科查验的,这一点绝对做不了假。
宋严心念一转:“有任何问题,回局里调查,自然一清二楚。”
陈韫:“那可不行,你们总得有确凿证据才能抓人吧?要是回到局里,到时候把我一关,全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