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干裂的门的缝隙,他已经看到了外边紫阳花蹲在地上的身影,听声音似乎是在清洗着什么。确定对方还活着,义勇立刻放心不少。
但还没等他开门打招呼,风吹过书页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义勇抬眸望去,一张方形的纸片,正紧贴在房顶被炸开的大洞边缘,被经过的微风吹得哗哗作响,但就是不愿意飞出这座屋子,出乎意外的顽强。
下一刻,更多一模一样的方形纸片出现在洞口处,先是像被风卷起一样打着旋儿,随后又一张张交错重叠,颜色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不到五秒,一个长着巨大纸制双翼的紫色头发女人,悬在了洞口的上方。这一招,和止水跟鼬的鸦分身术有些像。
那女人背对太阳,被阳光染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一双没有情绪的橙红色眸子,居高临下地与义勇对视。身上的黑袍,和之前套在义勇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但没什么特色。
这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两对极其相近的澹漠眼童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以读写的信息——没有敌意、没有恐惧、也没有惊喜,啥都没有。他们就像两个木头人,在比试究竟谁先无法忍受这种沉默。
但众所周知,玩这种游戏,赢的人只可能是义勇。
三分钟后,紫发女人打了唇钉的嘴巴微不可查地向下一撇,身体从那个洞口缓缓降落下来,稍显碍事的翅膀,立刻变成散落的纸张粘附在她的身体上。
“我听一个聚落的人说,有人在到处找我,就沿着线索找了过去。”
她的声音也冷冰冰的,彷佛是刻意让自己听起来没有温度。
“昨晚,我在不远处河中的树干上发现了你们,就近把你们带到这里。”
“……”
义勇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绷带,吐出两个字:“谢谢。”
“现在说谢谢还太早了。”
紫发女人眼神变得有些严厉,几张方片纸脱离她飞了出去,黏在了义勇的手腕,膝盖处。
义勇没有躲闪,只感觉手腕处的两张纸贴合皮肤异常之紧,甚至到了压迫的地步。
“人撒谎的时候,脉搏对有变化。我可以通过纸张读取你的脉搏,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说谎……”
她双手结了几个印,黏在义勇膝盖的那两张纸上,立刻多了一个“爆”字。
止水提醒过义勇,在雨之国要小心三个东西——毒、起爆符还有瞬身术,他如今对其中前两者的感触真是越来越深了。
见义勇没有要提问或者求饶的意思,紫发女人干脆就直接开口询问了。
“是你杀了山椒鱼甲贺?”
她沿途寻找时,见过山椒鱼甲贺一刀两半的尸体,也听过紫阳花后来的描述。
然而当她看清楚义勇全身上下的伤势后,实在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个孩子,在这种身体状态下,解决掉了雨之国最强的几个忍者之一——
甚至对方拿手的通灵术、瞬身术都没来得及使用。
“嗯。”
义勇神色澹然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当时会选择留下,一方面是情势所迫。
另一方面,则是紫阳花要报仇的宣言,让他决定彻底解决掉这场移植实验的始作俑者。
这场移植实验才开始不到两个月,山椒鱼甲贺杀死的人,就已经比寻常上弦鬼一年杀死的人还要多,义勇不能再等下一次机会了。另外,如果紫阳花会想要复仇,其他孩子难免会生出同样的心思,还不如就由他来清理掉这个梦魔,好让他们早日走出这场悲剧的阴影。
“是谁派你去杀他的?”
“没人。”
“你是哪个国家的忍者?”
“我不是忍者。国家不能说。”
不能说国家和忍村,这是止水强调过的,是为了避免政治上的摩擦。
女人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