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绪,眼里却透着浓浓的不满。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地眼睛一弯,笑得狡黠,手指在他胸肌上戳了戳:“沈冽,你该不会是想我表现出点什么不舍得你要走的情绪,或者是说点什么不想让你走,想让你早点回来的话吧?”
沈冽没说话。
梁皙:“我呢,绝对不是这种不识大体的人,公私分得很明,这是你该做的工作,我不会多说什么。而且,我也有出差的时候。”
“我知道,你可能很……”梁皙撩撩头发,“迷恋我,但如果我出差的时候,你这么说,我会很为难。所以,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她说着,偷偷打眼看向沈冽,观察他的表情。
他要是真想听,其实她说一说,也不是不可以。
沈冽看着她,要笑不笑的,径直朝浴室走去。梁皙就站在他面前,退着往后走,还差点撞到花瓶,被沈冽先一步伸手挡开。
沈冽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浴室:“你是要跟我一起进去洗?”
“……”梁皙当即停下步子,站到一边,给他让道:“你自己去,我洗过了。”
沈冽似乎对“浴室”和“一起洗”这两个词有偏爱,尤其是放在一起的时候,她脑海里回忆翻涌而出,就没有哪一段是单纯在洗澡。
那站着也太费劲儿了。
她站一回能虚三天。
梁皙被他盯得眼神飘了飘,赶紧侧身,往房间里一指:“手机响了,我去看看。”
沈冽回头,看着梁皙的背影,他拉成线的嘴角跟着她又轻又快的脚步,不自觉上扬了下。
梁皙回复完林理的消息,听着浴室的流水声,背靠椅子,看向落地窗外,良久,出了神。
湖面倒映着斑斓的灯光,旁边有一条林荫夹道的鹅卵石小路,她跟沈冽上次散步走到那,还看见两三只蜻蜓在盘旋,也是奇了,都多少年没见过蜻蜓了。
她当时还说,等下次有空,跟沈冽再去看看还在不在。
下次。
可是沈冽出差要去三个月,回来都是十月了,哪儿还能有什么蜻蜓。十月啊。
他怎么要去三个月呢。
蜻蜓都没了。
梁皙突然像是被人抽走了精神,莫名蔫儿了,窝在椅子里,半晌,她起身找了条披肩披上。
一定是因为晚上太冷了。
一定是。
沈冽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梁皙坐在椅子上,他径直走到她旁边,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侧头看去:“你就洗完了?”
“就?”沈冽好笑地掂量着这个字,看了眼梁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就’洗完了?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沈冽盯着她,梁皙话音卡了下,道,“想你今晚为什么不给我热牛奶了,难道是因为明天要走,今晚就开始练习适应我不在了?”
沈冽看她一眼,像是从她卡住的话音里听出了什么,眼神颇有意味。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房间,没一会儿,端来一杯热牛奶给梁皙,温度适宜,刚好入嘴,带着点蜂蜜味儿,甜得恰到好处。
沈冽还有些文件要处理,在梁皙唇上亲了下,让她先睡。
然而他前脚刚迈进书房,梁皙后脚就跟了进来。沈冽抬眼看她,梁皙自若地指了指书架:“睡不着,进来看会儿书,你忙你的就行。”
书房里安静下来。
梁皙坐在单人沙发上翻上次没看完的书,沈冽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两人都坐在对方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时间像是灯光下的倒影,一秒一秒被拉得缓慢而长。
坐一会儿,都像是在一起多待了好几个小时。
梁皙没翻两页书,想抬头看沈冽一眼,就一眼,结果两只眼珠都黏着在了沈冽身上,再没挪开过。
她把书一扣,撑着下巴,像是能在他脸上看出花来。
她视线存在感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