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人捆绑住一生和被爱情捆绑一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说是不是?”
她正期待着姜蝶给予自己一些反应呢,就见她神色放空。
“姜蝶?”
然而,眼前的人久久没有回过神。
千里之外的平溪。
这儿是一个边陲小镇,依山傍水,但很清贫。镇上没多少青年人,一只竹椅,一个老人,一轮落日,组成一幅静止不动的画面。打破这幅寂静的,是巷口两个跳皮筋的孩子。他们无学可上,整日在街头巷尾厮混。
蒋阎到达时,被安排住在沿河的吊脚楼,这是平溪唯一一处设施还算不错的招待所,说是不错,也只是针对窗外的景色而言,里面陈列的设施只能用民宿形容更恰当一些。
毕竟这儿的旅游还没开发起来,地形刁钻,高铁未通,导致平溪和外界的沟通总是很缓慢,连带着经济也落后。
蒋阎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旅游或者商业开发,而是之前他在儿童基金会捐了一大笔款用于平溪公益小学的创建,他们特意邀请他前来参加学校落成的剪彩仪式。
他过来并不是想揽功,就想亲眼看一看这所小学建成的模样,确认没有偷工减料。也算额外也给自己抽空放两天假。
最近的一段时间,他比之前更疯狂地投入到集团的运作中,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神经质地去随时看一眼手机,看看置顶的那个人有没有给自己发来任何消息。
但是没有。
这就好像是一场漫长的审判,他畏惧最终的判决,可又受不了这种悬而未决的凌迟。
剪裁仪式将会在第二天清晨举行,大家都提前一天到,基金会的创始人怕蒋阎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无聊,推荐他去离平溪不远的平谷转转。
他说这个时节,平谷正迎来大规模的蝴蝶爆发,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成千上亿的毛虫,将会在两三天内陆续地一齐羽化成蝶。
蝴蝶大小爆发周期不一,大爆发得间隔六七年,错过这次,也许下次就要再等六七年。所以剪彩仪式选在这两天,也是讨个好彩头。
蒋阎原本兴致缺缺的,听到他说蝴蝶爆发几个字,突然提起神,问他怎么走。
结果这下中午聚餐都干脆缺席,直接动身去了平谷。
平谷距离平溪大约有两小时的车程,主要山路不好开,越野车只能匀速慢行。蒋阎倒是不介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走过神。
车窗外全是单调的重复的绿色,沿路已经依稀能看见蝴蝶的痕迹。
他一直觉得,人类走神的时候是最接近神的瞬间。
大脑无所思,无所想,也无情,如果有神明,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不会被这些所累。
但这样超脱的时间没有维持很长,工作微信又不停发进来。
他揉着眉心,开始和秘书沟通积压的工作。他来平谷前人也不在西川,才去了一趟纽约谈合作的项目,以及找寻之前承诺给母亲的古董花瓶。
完成所有任务,连时差都没调整,就奔波到了这里。
秘书有条不紊地汇报完,蒋阎正欲挂断,对方欲言又止地说:“预约您时间的客人都在这里了,但还有一位,她说不用再预约,但之前亲自来公司找过您。我想了想觉得需要知会您一下。”
山路渐陡,他的心脏和身体一起跟着被车子抛来抛去。
“……谁?”
“对方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但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是您手机屏保上的那一位。”
“好,我知道了。”蒋阎极力平静地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声调,“谢谢你。”
一挂断这通电话,他长长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完心理建设,给置顶的头像拨去了这些时间以来的第一通语音。
很可惜,语音未被接通。
蒋阎摩挲着手机,有种不顾一切,放下手头所有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