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周围的人都古怪地看着他们。
姜蝶愣了下,口齿不太利索地说:“蒋总酒瘾好大,自己的不够,还抢别人的酒喝。”
他抽了张纸巾擦掉嘴边喝过快留下的酒渍,没接她的话茬。
“少喝一点。”
说完这四个字,他就坐下了。
姜蝶也跟着新娘新郎移动到下一个人。
他说的四个字姜蝶完全没听进去,反其道而行之,喝得根本没在怕,哪怕结束敬酒后,还觉得不够尽兴似的在位置上独酌。
她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太开心了。偶尔放纵一下有什么不可以,这么大喜的日子。
婚礼的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大家陆续离去。姜蝶作为伴娘的职责也到此结束,和卢靖雯文飞白道别。
卢靖雯原本还挺担心她喝太多,但看见她姿态还蛮正常地离开宴会大厅,也就放下心。
结果目送着人还没走出两米,高跟鞋一歪,姜蝶整个人滑趴到地上。旁边的椅子被她碰倒,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还没走的人纷纷看过来。
邵千河离得最近,正想着搭把手把人扶起,已经有人更快一步,将姜蝶打横抱住。
而令邵千河完全止住动作的,是姜蝶瞬时环抱上蒋阎脖颈的手。
醉意似乎让二十岁的姜蝶上了身,逼出了埋在最深处的本能。
熟悉的薄荷冷香将她包围时,她浑浑噩噩地缠上去,忘了今夕何夕。
蒋阎却因为她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差点失手将人摔下去。
邵千河见状,用玩笑化解自己的尴尬:“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蒋阎神色怔忪,继而将人紧紧地往怀里一裹。
“这两年麻烦你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尔后平静地抬起眼,看向邵千河,“帮我照顾她,但也到此为止了。”
他对着文飞白和卢靖雯挥了挥手,说着我送人回去,很干脆地就抱着昏昏沉沉的姜蝶离开了酒店。
代驾已经开着车在街边等待,他将姜蝶小心地放进后座,自己也坐到她身旁,让师傅按原地址开走。
接着,他按下车门边的按键,前后座有一块挡板缓慢落下,将他们两人同司机隔开。
整个世界缩小成二分之一,我和你,以及我们之外的别人。
蒋阎靠过去,枕在姜蝶的脑袋上,一只手圈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车子隔音极好,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响动,车窗上映出的霓虹灯在车轮的飞逝里浮过两张神色不一的脸。
他眯起眼睛,学着她一起闭上,近乎无声地念道。
“原来你也在想我吗?”
他的嘴边微微勾起嘴角,仿佛因为这层认知而感到喜悦。
可笑容却比哭还勉强。
“即便……只是那时候的我。”
车子开到他在花都的公寓,蒋阎将已经睡着的姜蝶抱进家门。
他在路上就顺势下单了卸妆油和化妆棉等等的护肤品,抵达家里时,那些东西也一并送到,正好可以用得上。
其实他对卸妆一窍不通,三年前姜蝶那次喝断片,她因为去和卢靖雯逛街就顶着张素颜,他把人带回来也只是帮忙洗把脸。
这一回,她脸上化了很浓的伴娘妆,还贴着假睫毛。
但这个撕下来会不会把眼睫毛也连带着撕下来?
蒋阎把人放在沙发上端详,拧起眉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打开手机搜:
假睫毛怎么撕不会疼?
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宛如婴儿学步,笨拙地依靠着搜索完成,一分钟就能卸掉的全脸愣是磨蹭到整整半个小时。
最后他用热腾腾的毛巾敷在姜蝶脸上,她咕哝一声,他跟着笑了一下,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两边,强迫症犯了,凑上去检查有没有没卸干净的地方。
鼻尖对上鼻尖,只有些微的空隙时,他凝视着她湿漉漉的眼睫,呼吸开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