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不好哦。”
她冷不丁地在他身侧出声。
蒋阎的指尖一顿,微微扭过身,正向她。
他的眼神让姜蝶一下子忘了自己接下来的台词。暗夜里那双眼睛很亮,即便夜盲也足够看清水润的瞳孔。可又似乎很暗,像台风来临前的海岸,涨水太满,很多情绪因此被卷到了最底下,藏住了。
她怔忪片刻,蒋阎也没说话,指尖夹着的烟头长长地燃出一截灰烬,啪的落在他的手背。
“你没烫到吧!”
姜蝶刚好目睹烟灰烫到他手的瞬间,惊得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他轻巧地掸掉,冷白的皮肤上起了两点红疙瘩,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从兜里掏出便携烟盒将剩余的烟捻灭。
“有事?”他抬手挥散烟雾,问出口的语气过分冷淡。
“……你还是去冲下冷水比较好。”
他随口应了声,越过她就往店内走。
姜蝶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讪讪地跟在他身后,心里暗自琢磨,难道他是烦自己多管闲事?不然为什么态度这么差劲。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店内。姜蝶一走进去,就感觉到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不太对劲。
她环视一圈,蒋阎那一桌已经没座,只剩下靠近门口这桌还有空位。
……离他也太远了。
姜蝶不甘心地坐下,身旁是正在同人插科打诨的丁弘。见她落座,不时瞟她两眼,却什么都没说。
她蹙起眉,主动问起:“你老看我干什么?”
丁弘咳嗽两声:“哦,那个,就好奇盛子煜今天来不来。”
“这你得问他。”
“你们不是复……”他欲言又止。
“复什么?”姜蝶自己回味过来,皱起眉,“复合?”
“哎哟,其实大家都知道了,别装啦。”
“哈?知道什么……”
在姜蝶再三拷问之下,丁弘才吞吞吐吐地把刚才的八卦又说了一遍。
她听完直接气笑,刚想掐着丁弘的脖子让他解释,忽然之间,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悄悄爬上心头,塞满姜蝶的思绪。
她呼吸微滞,开始频频扭头望向蒋阎的位置,他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烤秋刀鱼。
姜蝶的四肢百骸都因为这个猜测而血液奔流,在这个冬夜逐渐上头。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她举手叫来服务员:“要一瓶花琥珀!”
丁弘吓得脸色发青:“你不会要我喝完一整瓶向你赔罪吧?一会儿还有一摊呢,姑奶奶,饶了我!我再也不会随便外传!”
他双手合十,姜蝶懒得搭理他:“我是自己喝。”
“度数这么高,你能喝?!”
姜蝶呵呵道:“这不听说你今晚买单嘛,不点白不点。”
“我靠!不会真要我买吧!”
梅酒上桌,姜蝶拿过喝朝日啤酒的杯子,往里倒酒,那架势吓死一桌人。
随即灌下一大口,嘶,好冲。
她喝酒是极其上脸的体质,很容易让别人产生她柔柔弱弱不禁灌的错觉,但其实还算能喝。曾经在KTV啤酒洋酒混着喝也没倒。
因此区区梅酒,就算度数略高她也能勉强自如地应付。
但此时,她已经软绵绵地趴在桌上,一双眼睛眯瞪瞪地望着梁柱上的黄色灯笼。
不是真醉,装的。
大家即将收摊准备去往下一场,看姜蝶这样子还得有人送她回家。
“这俩口子绝了,一个去年醉得不成样子,一个今年醉得不成样子。”
“她也不住宿舍的吧?”
“打电话叫盛子煜来接人呗。”
丁弘赶紧拨通他的电话:“你人哪儿呢?聚餐也不来,姜蝶都喝醉了没人送,赶紧过来,老地方啊。”
盛子煜不慌不忙道:“你打开免提。”
“啥?”
丁弘莫名其妙,还是依言按开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