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母子放在眼里了!
“当初老王爷离世时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全然都忘了!”老夫人双目发红盯着沈叙怀,一副情绪失控的模样,“说让你孝敬嫡母,保护幼弟,我倒要问问王爷如今做到了几分?若老王爷在天有灵,看到你对沈家人这般冷血,可对你失望至极!”
老夫人说着起身,双眼擒着泪,对沈叙怀冷笑:“你对嫡母这般不敬,就不怕我一纸诉状告到官府朝堂,让皇上治你一个不孝之名么!”
她知道沈叙怀怕什么,沈叙怀最忌惮的就是皇上抓住他的把柄,若是她真的检举到皇上面前指摘沈叙怀不孝,这个罪名也够皇上治他了。
男人一句话没说。
只是低垂着头,面色已经不虞到极致,脖颈间隐约可见青筋。
他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自父亲离世后,对沈府上下也是能帮则帮,能护则护,唯恐薄待了自己这一家子。
只是没想到,他的和善纵容了这些所谓的“家人”,一边是背地里私偷公款的二房,一边是不怀好意的嫡母,让他们宛如吸血鬼一般,压榨自己全部的价值。
这一刻,他是真的不想忍了。
老夫人全然未察觉,仍抱胸得意看着沈叙怀,高高在上道:“我且看你这渊政王还能做到几时!”
“够了!”
尖锐却震慑有力的声音在堂屋响起,沈叙怀一惊,抬头讶然看着门口,穿着火红的绣芙蓉花缂丝披风的女孩踩着一双岐头履哒哒哒地走进来,如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般明艳又夺目。
“我不知道他的渊政王能做到几时,我只知道你这沈家老夫人的位置就做到今天为止!”
沐禾凝站在老夫人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一声:“昨天一个庄子今天一个铺子,老夫人倒狮子大开口,我竟不知,如今竟有母亲朝儿子伸手要钱的道理!”
“你口口声声王爷不敬你这个嫡母,我且问你心中又何时有过王爷这个儿子,怕是在您的眼里,只有那个远在南方不学无术的三少爷才是你的嫡亲儿子吧?”
沐禾凝趁老夫人未缓过神,又喘一口气,提高着穿透人心的声音:“你句句都是沈彦安在南方漂泊无依,流浪可怜。难道王爷就不可怜吗?他被皇上派遣到边境时可有人关心过他?他在沙场上抵命作战时可有人担心过他?他在边境苦熬十年时可有人心疼过他?”
“没有,都没有,你这所谓的嫡母在做什么?”沐禾凝咄咄逼人地指责:“在府上衣食无忧,吃香喝辣,过着沈家老夫人优渥惬意的生活,享受着王爷用命换来的俸禄。”
“既然您从不曾把王爷当作亲生儿子,王爷又何必孝敬你为嫡母呢?”
气氛有一瞬间的寂静。
沈老夫人涨红着一张脸,只顾怒瞪着她,半晌没缓过劲来。
沈叙怀一双深沉的眸子却紧盯着那个护在她面前的女孩,目光有些发愣,带着些意料之外的沉思。
手边的茶已经凉了,可润入喉咙间的却是丝丝暖意。
半晌,老夫人终于反应过来,怒拍一把桌子,指着沐禾凝道:“放肆!我和王爷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
她还没找沐禾凝算账呢,前些日子不言不语就借着管家之权,降了她寿安院里的分例,让她每日只能吃清粥小菜,用最低等的银屑炭。
她正要站起身同沐禾凝理论,却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在太师椅上,下意识抚着额头蹙眉,嘴里还不忘哎哟道:“瞧瞧这个儿媳妇,哪里还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我这脑仁都痛了……”
“老夫人脑疾又犯了?”沐禾凝面色一变,忽然换上一副关切的语气:“老夫人的脑疾总是在天冷的时候发作,可惜今年气候不好,虽已经到了春末,可还是寒凉……”
她说着转了转眼珠,站在敞着的堂屋里笑得明媚灿烂:“京郊的庄子上倒是气候温良,环境僻静,又空气清新,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