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得朝廷每年些许俸禄,二房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
沈叙怀神色淡淡:“这些年沈家落寞,我亦不在京城,府上日子必然十分艰难,他们用些银子救济也是正常的。”
“可是你并不知道他们拿了这些钱用在何处?也许是夜夜笙歌,喝着琼浆玉露,玩着奇珍异宝……你用血汗赚来的这些钱,不应该被他们挥霍。”沐禾凝较真。
沈叙怀闻言,却忽然抬眸看向她,脸上起了玩味的神色,眸色晦暗不明,“我竟不知,你何时为我心疼起来?”
沐禾凝的脸色瞬间变红,她低下头去,用手绞着帕子,小声道:“我是你的王妃呀……”
沈叙怀看着她这般小女儿娇羞的模样,忽然笑了,他双手扶了扶沐禾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我的小王妃,那往后我挣的钱,可都要拜托你来把关了。”
沐禾凝立刻抬起头,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我保证以后不会让别人乱花你的钱一分。”
沈叙怀低头,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书目,低笑道:“好,要乱花也只能你乱花。”
他想起那丫头的二十多箱衣物,十多排的首饰匣子,还有初见时她随意抛出的百两银票,心中不由摇头。
还真不一定谁乱花钱呢。
沐禾凝学了整整三天,又在魏嬷嬷的帮助下,将那账目都理清楚了。
她也算明白了,这些年府上一共亏空了八千多两银子,全部出口都在二房。
她对白氏厌得更深。
这日午后,寿安院里来了人邀请她过去。
沐禾凝去的时候,沈老夫人正喝着茶,神色不明地看着她,面容冷淡。
“这些天拿回了对牌,可过足了管家的瘾?”
沐禾凝就知道沈老夫人会因为这个寻她麻烦,她撇了撇嘴,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沈家的王妃,这对牌难道不该属于我吗?”
老夫人没料到这丫头还挺会顶嘴,冷哼一声:“对牌的确应该归你,可你越过我私自去找二房要,是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么?”
沐禾凝对上老夫人的质问却丝毫不惧,又反问道:“那母亲明知道我才是沈家的王妃,却越过我将管家权交到了二房手上,难道就把我放在眼里了么?”
“你!”
沈老夫人没想到这丫头这样牙尖嘴利,竟敢当着她的面就这样呛她。
严嬷嬷见事态发展不好,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老夫人息怒,王妃也切莫心急,我们老夫人的确有把对牌交还给王妃的想法,只是王妃这样擅自去要回了对牌,显然是不相信老夫人,让老夫人伤心了……”
沐禾凝冷哼一声:“母亲对我伤心,不如去对二夫人伤心吧。”
沈老夫人眯起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禾凝轻哼一声,抱胸坦言道:“母亲倒是信任二夫人,只可惜二夫人这些年却背着母亲,利用管家之权在账本上做手脚,偷偷挪用了府上八千多两银子,母亲怕是都不知道吧?”
“什么?”沈老夫人的眼睛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自从七年前白氏进门,她将府上的对牌交付出去,便再也没有过问管家之事,偶尔在府中听闻的,也是下人夸二夫人持家有道,贤明淑德,她自然认为白氏是个好的。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氏这些年会背着她偷偷贪了公帐。
八千多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沈老夫人想想就有些心痛,若是这些钱花在她的彦安身上……
沐禾凝满意地看着老夫人清白交错的面容,道:“母亲可得感谢我,若不是我拿回了账目,二房恐怕还会继续贪下去,这王府迟早有一天会被二房掏空。”
沈老夫人渐渐回过神来,变得不发一言。二房不是她亲生的,背着她偷偷有动作也是正常之事,可这沐禾凝也未必是什么好的。
她转了转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