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亭午也不拖沓,把刚刚的事说了遍。
沈骋怀神色未变,听他说完了,才道:“知道了。”
李亭午奇怪地瞥了瞥他,说:“你早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这么平静?”
沈骋怀一脸古怪地说:“难道我得哭得闹吗?”
李亭午:……
倒也是。
他完全想象不出来他哭闹的样子,要是真有,不是他疯了产生幻觉,就是他沈骋怀疯了。
沈骋怀心里其实没有表面那么风平浪静。
上次他就在担心会被她看出什么,本以为最近几天刘桂红态度如常,大概是没看出来,没想到是在缓冲。
现在缓冲过来了,肯定是觉得不适合才不愿意他们接触了。
可他能说什么,他没法说。而且最主要是陈娇的态度。
只是她在想什么,他都不知道。
刘桂红回到家把刚洗完澡的陈娇逮到,说:“今晚小沈小李过来吃最后一顿饭,明天开始不过来了。等会你多洗几个番薯添粥,他们喜欢。”
陈娇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意思,见她在等着自己的反应,她说:“都要赶人家了,还可怜他们干嘛,番薯留着给我吃吧。”
刘桂红嚯一声,作势要打她。
手掌还没下来陈娇已经嗷嗷叫着跳开了,“别打别打,我洗就是了。”
“……”
举着手压根没碰到她的刘桂红:脑子有毛病!
陈娇洗着番薯,心里没什么感想。
刘桂红不想她和沈骋怀来往,她照做就是,但他要是凑上来赶不走,她也奈何不了不是吗。
他如果因此退缩,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骋怀和李亭午踏着刚降临的夜幕而来,带了粮票和肉票,刘桂红也跟之前那般收下了。
饭桌上气氛轻松和从前没两样,沈骋怀没有找机会和陈娇说话,也没特地疏远她。
只是目光不经意交流间,多了几分流连。
少了到她家蹭饭的机会,以后见面肯定会大大减少。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表现出异常,反而是李亭午今晚跟饿鬼投胎似的,当断头饭一样一个劲猛塞。
陈娇好几次忍不住被吸引了目光,然后不自觉地跟他抢菜……
结果是他们两人都吃撑了。
饭后不久,沈骋怀他们准备回去,刘桂红把肉票和粮票准备还一些给他们,但不肯收。
沈骋怀说:“婶子别送了,我们两人结伴回去没事的。”
“好好,我就站在这看你们走。”刘桂红在心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格外可惜。
多好的年轻人啊……
她想,要是女儿这会劝一下,她肯定妥协了。
“妈。”
刘桂红立刻回头。
陈娇顶着她诡异发亮的眼神,问她:“明天你去公社可不可以带我去啊?”
“……”
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刘桂红突然觉得自己没做错。
她可别去祸害人家好同志了!
陈娇抱着她手臂撒娇,“好不好嘛,我想扯点布做新年衣服。”
刘桂红突然恶狠狠瞪她一眼:“做个屁!”
“?”
不肯就不肯,干嘛还爆粗啊!
陈娇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冤。
不管了,明天她就是要跟去!
……
天还黑着,刘桂红蹲在屋檐下洗漱,肩膀突然被拍了拍。
她猛地回头,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人站在她身后。
刘桂红胆子也不算小了,这会还是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不正是她的傻女儿。
“你怎么走路没点声!”
陈娇想说是她自己听不见,但不敢说。她跟着蹲下去,眨巴着眼睛,说:“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