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骋怀没察觉她的视线在脸上徘徊,聚精会神给她夹鱼骨。
“好了。”
陈娇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鱼骨夹出来了。
盯着那根细小的鱼骨,陈娇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恨恨道:“就这么个破东西折腾我老半天!”
“以后吃鱼小心点。”沈骋怀将鱼骨扔掉,给她倒了杯水,“漱漱口。”
她刚想点头,谁知他话锋一转,说:“他对你好吗?”
陈娇下意识反问:“谁?”
沈骋怀目光瞥向她。
难道她还有很多个?
陈娇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杜宇,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个。
她顿了顿,点头:“挺好的。”
虽然今天再次见识到了他亲妈是什么德性,但他本人没有过错,他在她面前一直很温驯,偶尔的腻歪也是想要她的注意。
如此一想,放生他还真有点可惜。
沈骋怀似是不在乎般淡淡哦了声,沉默片刻,他故作不经意问:“那我还有没有机……”
“我回来了!”
陈全武忽地闯进来,打断他的话。
沈骋怀:……
陈娇被他的大嗓子吓了一跳,转眼瞧见沈骋怀无语凝噎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
沈骋怀没好气看向她。
他好不容易舍着脸皮豁出去,有预想到她的回答不会让他满意,唯独没想到会被打断。
那股气就像气球被戳破,一下子没底了。
他突然庆幸还好没彻底问出来,不然他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她的拒绝。
他也是个骄傲的人,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为她低了头。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沈骋怀忍不住跟着弯了唇。
算了。
她高兴就好。
陈全武狐疑道:“笑什么?鱼骨取出来了吗?”
“取出来了。走吧,我们回家了。”陈娇不想他多问。
沈骋怀拿起从她家带来的油灯,“路上小心。”
“你不用出来了。”陈娇道。
沈骋怀嗯了声,但还是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兄妹两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他转身。
“沈知青,我们聊聊?”
马柴山从一旁墙角走出来。
沈骋怀没被他的出现吓到,皱眉问他:“你一直在这里?”
“是的。”马柴山说:“我不放心她。”
话音落下,他听到一声哂笑,轻而淡,却如这个天气,饱含冷意。
对上他沉肃的目光,马柴山忙说:“我没有听墙角。”
他有没有听墙角无所谓,可他的态度让人不喜。
沈骋怀直接道:“你想聊什么?”
“你……和陈娇同志很熟吗?”
“和你有关系吗?”他冷声说。
马柴山愣住,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虽然他跟他的接触不多,但都在同个知青院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来往。据往日的了解,他一直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哪怕带着疏离也不会让人难堪。
突然间显露出锐利的一面,实在是出乎意料。
还是说,这才是真实的他?
所以刚刚,他确实瞪他了。
沈骋怀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才停下来,没想到听见这句屁话。
他跟她不熟,难道是他马柴山和她熟吗?
看他要走,马柴山反应过来,追了几步,说:“她知道你这个样子吗?!”
沈骋怀头都不回,还是那句:“和你有关系吗?”他进了屋,毫不客气地当着他的面把门甩上。
马柴山怔怔地看着紧闭的门。
他说的没错,她的一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过问的资格。
陈娇和陈全武走到半路,遇到李亭午从他们家出来。
“完事了?”他问。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