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再难应该也好过跟刘桂红上山去割山草吧?
然后……
然后她就跟鸭妈妈似的领了一群小鸭子,站在了比篮球场还大的田里。
这么大一亩田,陈国栋居然让他们在今天内完成,可只剩下半天了啊。
不知她崩溃的“小鸭子”们,一个个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她,等待她下一步指令。
少有被授予重任的陈娇不由产生一丢丢责任感,她强打精神,清了清嗓子,问他们:“都没插秧过吗?”
“没有过。”
“只看过。”
“第一次下田……”
陈娇顿时充满了自信,虽然她也没有下田过,但在原主的记忆里早就有过无数回了。
四舍五入就是她拥有无数的经验,是王者带青铜。
陈娇拿起一小把秧苗,示意他们也都捏一把,摆好姿势。
“很简单的,你们看——”
她快如闪电般一下子将秧苗种进去,只是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秧苗太矮,一小簇秧苗只巍颤颤地露出个头来,看着半死不活的。
陈娇盯着秧苗,自然也看出了种得不太好。
但不慌,可以挽救。
她淡定地说:“你们看,这样子种是不行的,是个错误的示范,得上来一点。”她手伸进去,把秧苗往上拨了拨。
沈骋怀看着她脚边七倒八歪的秧苗,自己默默试了一下。
然后,他种下的秧苗簇拥在一块,笔挺地立在泥土里。
陈娇余光看到了,她急忙说:“这位同志学的就挺快的,大家可以问问他经验。”
沈骋怀:“……”
李亭午在旁边噗嗤一声。
一声疑似嘲笑传了过来,陈娇一眼看去,跟那人还犹带笑意的眼睛对视上。
二十左右的年纪,轮廓英气,俊眉修目,眉宇间尽是一股跅弢不羁。
长得不赖,跟男主同志不相上下,但是嘲笑她,不可原谅。
她眉毛一挑,“这位同志刚刚看得怎么样啊?来,你来试试看。”
“……”
沈骋怀跟着转头看去。
李亭午嘴角扯了下,没有被点名的慌张。他缓缓将秧苗插下去,动作虽然不熟练,但好在水准不错。
陈娇不走心地鼓鼓掌,“挺好的。”
她看着这位即将露出骄傲神色的男知青,下一句紧随而至:“但是咱们都是赶时间的人,要追求快准狠。”
“这位同志,你的动作有点慢,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凹姿势了。”
李亭午:……
他哪里凹姿势了?!
若是他还看不出她对自己的敌意,他二十年白活了。只是,他没搞明白他什么时候惹到她了啊。
沈骋怀看着好友一脸哑然的表情,拍拍他肩膀,竭力克制住声音里的笑意:“别着急,多练习练习就好了。”
李亭午无声叹息,听出了他不是在安慰,而是在损他。
一番超级简单的培训后,陈娇让每个人各负责一处。
依靠着原主留下的记忆,她很快就上手了,但老弓着腰没一会就累了。
“啊!”
陈娇刚想直起腰歇歇,旁边的女知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脸惊恐地叫着,一边向她这个方向倒退。
陈娇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接她要摔下去的身影,然后也被她带着跌坐下去。
一股凉意瞬间侵袭屁屁——
这番动静让其他人都走了过来,连声问怎么了。
“有虫子咬我!”女知青崩溃叫道。
陈娇一听虫子两个字瞬间头皮发麻。下一刻,她看到自己染着污泥的脚背上,也紧紧贴附着一条虫子,在她看去的时候还微微蠕动了一下。
“啊!!”
陈娇叫得比刚刚的女知青还大声。
她最怕虫子了!特别是表面光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