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嘉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你不认识了?”
周嘉树也看过来,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身影挺括,眉眼比她脑海中幻想的还要出挑深邃,跟少年时一样的干净清朗,又多了几分男人独特的不羁风逸。
大概是脱了外套,里面就一件白色衬衫,袖口还被他翻卷了两下,露出两道折痕,脖子处的领带被他松开歪向一边,眼眸半眯,双手微环,一条长腿慵懒的伸向一旁,整个人从上到下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嚣张闲适。
他笑道:“赵思沅,你这是在悼念樱桃还是在怀念我?。”
赵思沅眨巴眨巴眼:“没有,我,我就是觉得生活太难了?”
周嘉树“哦”了一声,一针见血:“钱支撑不到下个月了?”
“不是,”她难过的低头,“是余额还买不起我看中的一副耳环。”
这次没要一分钟,邵络景十秒内再次爆了粗口:“我靠,赵思沅你这要钱的狗毛病又犯了!”
第2章 “不怎么样。”
周嘉树从国外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他们小辈圈子里传开了,大院里也有不少人收到了消息,赵思沅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收到了两位亲爹亲妈的问候。
“跟嘉树说一声,让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吃饭。”赵靳放下报纸,“这孩子,走了也好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是啊,”已经是二十五岁孩子的妈了,石曦之细腻的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想想那时候,这孩子从小就承受了太多。”
被后妈联合自己亲生父亲硬生生把他送出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挺孤苦无依的吧。
两人说着才发现面前站的人没了声音,赵靳敲敲桌子:“又发什么呆。”
赵思沅眼珠子一转:“爸,要不你把停我的卡给恢复了,我就给你传话?”
六月份沉闷的夏夜硬是感受到了一丝寒气。
赵思沅立马背着包上楼:“爸,这话就当我没说,您继续看报纸。”
过来送茶水的阿姨忍俊不禁道:“小姐这脑袋啊,机灵着呢。”
…………
上了楼的赵思沅放下包就瘫在床上了,她闭上眼,任由心底那莫名的情绪一点点涌上来。
今天在酒会上见到周嘉树是突然,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有惊喜也有意外,偏那种意外说不上来也描述不好。
中间一下隔了九年,现在的周嘉树再见好像跟原来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了。
不过那总喜欢调侃逗弄她的恶趣味倒是一点没变。
尤其是是刚刚的酒会上,其他的细节倒没怎么记清,唯一最有印象的就是那人最后上前两步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把赵思沅手上的半碗樱桃拿下,眼角是掩不住的调侃:“赵樱桃,少吃点樱桃,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一想起这画面赵思沅就脑壳疼。
“他才没脑子!”赵思沅抱着个手机跟在C市读研的朋友舒冉吐槽,“你说都这么多年了,这人怎么就没学一点好话?”
尽学这些骂人不带脏字的话了。
舒冉倒是不奇怪:“你们两原来不就这样吗?周嘉树这是在跟你示好呢。”
“示好?”赵思沅是一点没看出来,“他哪里是示好,分明就是故意的。”
相比起来,舒冉的见解还是深刻一些的:“隔了这么多年突然回来,怎么说他也会怕你生分了,现在这两句话一说,你看你还觉得生分见外吗?”
“你刚刚不是还说,这么多年这人没怎么变,没怎么学点好话回来吗?”
这么一分析,还真有点道理。
说实话,赵思沅不是没想过跟这人见面的场景。
九年的时间不是空白,她也不像是周嘉树跟邵络景那样的兄弟哥们,有些话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