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人以后都得紧着裤袋过日子,紧着孩子的嘴吃。”
卢犯了郁闷:“怎就叫你说的这样惨?给我拿些银两,几位同僚今夜在如月楼摆了酒席,这次轮到我做东道主。”
素韵吃惊的模样:“十两银子,每人吃海参鲍鱼也尽够了!难不成你还请他们到那勾栏地界消遣一番?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相公竟拿家用的命根子去请人嫖妓!”
卢敬生被噎了一顿,停了停,只好说:“后日还有诗会,大后日斗酒,都得压彩头。”
素韵语气愈发温和,软软地说:“啊,没钱,怎么办?”
卢:“把领俸的印信给我,以后我自己去户部领。”
素韵掐掐大腿肉努力挤出一行泪,含悲啜泣:“没良心的,有了小老婆不养大老婆了,你一月俸禄三百五十两银子,家里日常流水就得十五两,好歹堂堂一个京官之家,面子功夫总得做啊,这奴仆也不好遣散。
这些个嘴一日要供三餐,冷了要棉衣病了要请医吃药,那那不是钱,为妻每日一睁开眼愁的牙都快掉光了,鸡儿吃了过年粮,全指我厚着脸到娘家打秋风过活,望相公千万体谅才是。”
卢:“不是还有禄米,官田,布帛,四季例赏。”
素韵:“那点子东西够作甚,你那闺女还有两年及笄,这嫁妆是多大一笔开销,你就这一个闺女,家里头一遭办事,也不好寒酸叫人笑话,大凡好东西我都攒着添里头了。你爹娘每半年捎一回供养,连带伺候他们那些奴婢,一回就得小二百两,这送路的人来回盘缠又得三十两,相公算算这账。”
卢没了耐心,急道:“你唬鬼呢,当我不知道有多少家底!还有茶庄和绸缎铺么,盈利呢?那绸缎铺子开在盘古街,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地段,一月的进项够家里吃一年的,做什么非得把着我俸禄不放,我一个老爷们出去囊中羞涩像话吗!”
素韵拿着帕子掩鼻冷笑几声:“相公也好意思说,那些是和我娘他们合股开的,咱们才占几成,你只晓得读死文章,那懂得经营的艰难,这做生意有赢有亏,旱涝不保收。”
从炕几下拿出一个账本和小算盘来,比划着,说道:“前儿礼部侍郎家送来了帖子,过几日嫡孙要做满月,红份子得包五十两。还有虞部司的儿子大婚,冯祭酒的母亲出殡,里外里半年的家用赔进去了,相公也莫跟我急,不成的话你父母的瞻养先欠着,挪给你花用,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寄,再不够你书房不是有一些别人送的字画古董么,典当了便是。”
卢哭笑不得:“饿死我爹娘不成,那些字画都是名人真迹,我怎么舍得。”
素韵摸着算盘珠子:“那就没法子了,要不你去街上卖字?”
卢敬生脸色彻底绿了,扭头离开,一个丫鬟端着托盘掀帘进来,“夫人,冰糖燕窝好了。”
卢没好气地回头看去,素韵端起小碗,悠然自得地吃着。
第173章 第四朵桃花 一朵被遗忘的……
定柔醉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清醒的时候头还晕着, 瞧人出去有重影,睡得太久肢体不似自己的了,也不知什么时辰, 枕着青玉枕, 身下褥着凉而生润的桃笙凉簟,精美的半叶芙蓉图案, 光滑的丝缎薄被残留男人的气味。
懒懒地窝着不想起来,奈何肚腹饿的咕咕作响。
为避耳目月笙她们早回春和殿去了, 昌明殿的管事任姑姑带着宫女捧了盥洗的物什, 一面挂起蛟绡纱幔, 笑说:“娘娘可算醒了, 这三日醉的水米不进,陛下急坏了。”
定柔坐起来按揉着鬓穴, 脑袋一片空白:“本宫竟醉了这么些时候,我明明觉得就睡了一会儿啊。”
任姑姑道:“您把陛下折磨坏了,夜里吐了他一身, 被窝里全是,寝衣还是陛下帮您换的, 沐浴擦洗了。”
定柔脸颊一热, 不好意思地笑笑, 有劳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