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林纯涵,天壤之别。
她是值得的。
半个时辰后,定柔扶着酸痹的双腿出了殿门,扶着廊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长舒一口气,步出庭外,月笙和张嬷嬷见状忙搀扶,上了舆轿。
威严的声音对她们道:“今日本宫来康宁殿的事不许向皇上透露一个字,否则,本宫自有重罚。”
“喏,奴婢谨记了。”
内殿,太后坐下大灌了几口茶,觉得身心畅快,连日来郁结在胸口的阴霾一扫而尽,可尽出了气了。
对皇后和锦叶道:“瞧着罢,那小妖精回去定会向皇帝告状,添油加醋一番,哀家等着呢。”
锦叶欲言又止,锦纹先一步说了出来:“奴婢怎么觉着,贵妃娘娘今日是刻意来的,为着让您出气的,方才奴婢瞧着,身子那样重,跪了那么大会子,一滴眼泪没掉,怪可怜的。”
太后直说不可能,不相信。
午间皇帝先回了春和殿,准备更了衣转去康宁殿看看太后进膳了没有,月笙说贵妃娘娘前晌到御园走了走,这会子有些疲倦,小憩着。
皇帝朝帐帷望了一眼,没作多想,转身出去了。
到了太后处,一进门见到母后换上了常服,对着一桌子菜正进着,心下顿时一喜,唤人取御用的馔具来,今日要陪母后进膳。
净了手坐下来,太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打哪儿来呀?”
皇帝见母亲态度转变,愈发开心,随口道:“儿子还能去哪,左不过前朝后宫。”
太后吃着八宝饭若有所思,面上仍然绷着:“没回春和殿?”
皇帝不知所以:“回了啊,从那边过来的。”
午晌后有廷议,皇帝时间不多,陪太后说了会儿朝中的事,现下人人都盯着贵妃的肚子做文章,请立太子的奏本如雪花般飞来,朝堂日日聒噪,皇帝直言:“儿子想好了,与其这么僵着,不如就顺着他们,先立了宗昱,换得一时消停。”
太后疑虑:“你可想好了,宗昱天资鲁钝,不是最好的人选,哀家瞧着宗旻不错,最是肖似你,又聪慧难得,就是年纪小了些,你也该提一提徐相宜的位份了,贤妃的位子还空着。”
皇帝摸着扳指摇摇头:“宗昱已经十三岁了,该让他先历练历练,若实在难成器,再行废立,至于宗旻尚在稚龄,心性未定,未必是最好的人选。”
太后走着菩珠喟叹一声。
皇帝处处为春和殿那女人筹谋。
储君的事太后并无龃龉,只要是皇帝的血脉,是瑚琏之器,堪当大任,谁肚子爬出来的都一样。
再回到春和殿已是月上树梢,九华帐里的小女人还在睡着,宫娥挂起了铜钩,只见孩子娘盖着锦被面朝里,皇帝忍不住伸手向腋下,定柔笑了两声,终于醒了,皇帝抱着她坐起来,只见双眼通红,好奇问:“眼睛怎么回事?红红的。”
定柔打了两个呵欠:“兴许睡得太久了罢,我竟睡了大半日。”
皇帝说了与太后冰释前嫌的事,定柔唇角展开笑,露出玉粳皓齿:“是吗,那便好了,以后夜里不会被你的叹息声吵到觉了。”
皇帝细心观察着她的神色,越是平静如常,越是心生怀疑,母后不可能无故转变了态度,这其中必然有原因。
在心中思量了几个来回,假设了数个可能:“你是不是......?”话方吐出口被一只小手捂住了嘴,她坐在床沿,眼眶一热,哀求的语气:“不要问下去,我毫发无损就是没事啊,你这样聪明的人怎做糊涂的事?你越是计较,太后只会越恨我,我想在宫中立足根基,只有彻底被太后容纳了。现下时日短,不能急于求成,只能徐徐图之,也许几年之后她心里的气愤就淡了,会包容了我和可儿。”
他双眸闪动着,意思是我不能忍受你受半分委屈。
定柔摇摇头,含笑道:“我没有觉得委屈啊,太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