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样坐不上胎了。”
张嬷嬷惊:“啊,她不想怀上皇上的孩子啊,她真是那那都跟人不一样,若真是有了还不挠你。”
何嬷嬷往楼上望了一眼:“我是为她好。”
皇帝下了朝到康宁殿请早安,太后方歇过乏,捻着菩提,皇帝心知流言蜚语已传到了母后耳目,早想好了应付的话。
坐了半晌,太后却只字不提。
皇帝愈发沉着,举止泰然地喝着茶,随意问起了宸妃的事。“握瑜怎样了?”
太后长叹一声:“难为你还能想起她。”
皇帝道:“渭州那边时常有奏报呈来,大约情形儿子还是知晓的,不是遣了御医过去了吗。”
太后不知先皇去世的内情,心中仍对侄女怀有深刻的愧疚:“那件事是哀家做的过分,一辈子欠她的,也对不住你,如今看着,她一日日憔悴,瘦的完全脱了相,其实想想,她做了皇后也无不可,不是个长寿的年岁,诚然,是哀家多虑了。”
皇帝无奈地垂目。
太后说:“你呀,该多关怀关怀她,早些让人把她接回京,好生呵护着,别叫她生了恨,起了逆反之心,她经营多年,朝野内外,手里可是掌握着一帮子细作,但凡生了贰心,都不是闹着顽的。”
皇帝摸着扳指,心生腹诽,这就是母后去渭州的目的。
杀子之仇,岂是能消弭的。
默了许久,冷冷说出一句:“朕决计不会怕一个女人,朕对她仁至义尽。”
她要的风光已给足了,若她要拿白氏一门的人头冒险,那休怪不念血缘亲情了。
皇帝知道,母后在暗中调查传闻中的事。
是以,一连几天都无法到山上去。
花褪残红,院中的杏子树长出了密匝匝的嫩叶,点缀小小带着绒毛的果子,枝头蠢蠢欲动地,十分热闹。
定柔卧床躺着,懒懒的不想动,不分白天黑夜的睡,怎么睡也觉不够。
这日前晌温氏携安可来了。
听到院中的动静,定柔强撑着起来梳洗一番。下了楼,一个多月未见女儿自是想的厉害,奈何这孩子跟她不甚亲近,这几个月与外祖母倒是处出了感情,一个劲叽叽喳喳扭缠在怀里不肯下来。
温氏带了许多亲做的稀奇果品,院中石桌放的满满的,抱着安可一边逗弄一边讲小儿趣事。
温氏望着坐在对面的女儿。
一袭雪青缎提花海棠褙子,下襕玉色蛟绡纱襦裙,乌油油的发松松地绾着圆髻,只勒了一条绊头的丝缎带子,美人春困,眼角尚留着一丝慵态。
小院春意盎然,女子直如画中人,青涩尽褪,正是一个女子的芳华锦年,心叹,怀着她时也没吃什么奇特的,怎地生出来这般好看的!
不穿孝衣了,是不是那件事有门了......
定柔只觉得其中一个黑瓷瓶子里有极香浓的味道溢出来,便伸手打开,放在鼻尖闻,顿觉心脾舒畅,“这是什么?”
温氏道:“梅子醋,很酸的,放在凉菜或冰碗里很是解腻,又有果子的清香,每年我都做好多,你若喜欢回去差人再给你送些来。”
定柔闻着那香味感觉噙了口水,忍不住便拿茶杯泄了一些出来,起初怕酸只轻啜了一下,猛然觉着舌尖十分愉快,这味道正是腑中渴求的,于是大喝了一口。
“不酸啊。”
凉凉的好像把胸中的结块都冲散了,虽未至正夏可已觉烦热起来,这几日胃口不佳吃什么都腻腻的,又倒了半杯出来,温氏惊异地看着她。
小孩子都安稳不了多久,安可缠了外婆一会儿便跑下去玩那木马小鹿了,张嬷嬷两人寸步不离跟着唯恐摔了。
定柔问:“父亲与十五妹近来身体可好?”
温氏道:“你父亲去冬犯了咳疾,立春暖和了还是咳,夜里咳的更厉害,这病怕是祛不得根了。小十五仍是呆呆的,话倒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