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宫娥太监抬着步辇进来已明白,有御妻要喜事临头了,只听领头太监道:“陛下口谕,慕容才人至昌明殿侍寝。”
嬷嬷喜滋滋鞠身:“奴婢遵旨。”转身对着一排厢房传道:“陛下口谕,慕容才人昌明殿侍寝。”静妍和侍女乍一听猛然雀跃,激动的不知所措,其他小院的御妻们也立刻过来道喜:“恭喜姐姐!才来了几日就有这样的福气,以后可要抬举妹妹们哦。”静妍矜持道:“那是自然。”坐上步辇,被一众宫女太监前簇后拥着至宫闱局,胴体浸在泡着玫瑰花瓣的水里,宫女们不停往水里撒香露,静妍知道,自己的以后华丽的人生由此开启。
沐浴毕,换上侍寝妃嫔独有的素雪色湖绸广袖抹胸寝衣,梳妆一番,披上披风,抬去了昌明殿。
皇帝浴后穿着明黄薄稠中衣,走到御榻边,手上绕着她的玉锁,反复摩挲“定柔”两个字,不自觉地带着笑意,望着铺好的锦被,想着马上能和她有一场鱼水之欢,心跳的飞快,竟是有一丝紧张。
外殿一阵脚步声。
他知道她来了,愈发心快跳出来了。
心生了促狭,起身匿进了明黄锦幔。
女子被一从宫娥带进来,解下披风璎绦,披散着发,只穿着寝衣。
“娘娘请入内殿,陛下已在等候。”
宫娥鱼贯而出,“咯吱”关上了厚重的殿门,女子的绣鞋踏在绒毛上,缓缓步入榻前,左右张望。
他忽觉得四肢百骸焕发了野兽一般的狂性,迫不及待要将那姣美的小猎物一口吞入,连皮带骨咀嚼个透,一点儿不剩地送进腹,把她彻彻底底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女子被身后忽然冲出来的人骇了一跳,手臂像铁环绕住了腰身,灼热的吻狂烈地落在后颈,她的不安和惊慌马上退去,被欣喜和羞涩冲击的快晕了,闭上眼睛任由君采撷。
皇帝亲了几口才觉察出不对劲,这香味不对,那天坐在她身边闻到的不是这样的香味,这身条也不对,她个头应该更矮一些,腰身也更纤细,处处透着婹巧,精致的玲珑,这,不是她!
猛然松开,透过灯光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容。“你?你是谁呀?”
皇帝大惊失色,难掩失望的怒火。
女子吓得立刻双膝贴地:“嫔妾是慕容才人啊,陛下宣嫔妾过来的。”
“慕容?”
坐在外殿团金龙引枕的坐榻上,望着下跪的女子,问:“你也是慕容槐亲女?”
母后那天说林国公夫人举荐了一位女子,慕容槐到底不死心,他恍了个神在想小丫头,没听到心里。
“虚齿行几?”
“回陛下,九。”
“你母亲是?”
“温氏夫人。”
“你也是温氏夫人所出的!”原来和她一母同胞,可是,长得......不甚像,没有她那神韵。
“正是。”
皇帝审视着她:“先前韶华馆也有一位慕容美人,可她被朕贬为三等宫女了,是你亲妹妹吧?”
女子立刻忙着撇清:“我十一妹自小在姑子观养大,教养不得法,甚是野蛮无礼,嫔妾虽与她一母所出,却并不亲近。”
皇帝已没有再看她。“是这样啊。”
女子期翼地道:“陛下真的不记得臣女了吗?淮扬城,碧波轩门前,静女其姝,自牧归荑......”
皇帝转又去瞧她:“你......”
女子眼中噙了热泪:“臣女一直在等您,从淮扬到中京,把亲事都退了,那天在街上看到御驾经过,您在马上,才知道您的身份。”
皇帝轻咳了两声,道:“朕......忽然小有不适,你今先回去吧,过几日朕好了再来召你。”
女子呆看着他,泪水一下疯淌出来。
小柱子回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树梢,宫里敲了丑时正刻的梆子,一个内监在外殿焦急地等:“哎呀喂!大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