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但那不是因为, 因为我喜欢你嘛。你要是真做了我爹的嗣子,我们成了兄妹, 还怎么在一起啊?我四年前就跟你说过的啊, 你忘了吗?”
她看起来诚恳极了, 皇帝心里的冷意却更重了, 不过面上并不显几分。他睫羽垂下,遮住眸中情绪, 不紧不慢道:“是啊,所以你先是联合金药堂的张大夫、孙掌柜要给承志下马威。又授意吴富贵买通一对夫妇,去冒充承志的父母……”
“这个我可以解释啊, 我,我不想让你入嗣, 所以肯定会有行动的嘛。”许长安忙道, “至于吴富贵那件事儿, 不是我授意的。我只是让他帮忙找你爹娘, 他……”
她心念一转, 这不是把罪责甩到了吴富贵头上吗?她脸色一变, 又急忙说道:“你也知道的, 吴富贵这个人从小就爱胡闹,又想帮我,才出了这鬼主意, 他其实没有恶意,也有可能是受旁人蒙骗。你千万不要怪他。”
皇帝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心里冷笑一声,恐怕她对吴富贵,都比对他的感情真一些。原来她也是有真心的,只是她的真心,从来都不在他身上罢了。
许长安察觉到了皇帝眼神的异样,软软唤了一声:“承志?”
“啧啧”两声,皇帝慢悠悠道:“倒是朕忘了,许娘子素来喜欢为别人着想。否则也不会在陈菘下药失败的情况下,帮他一把,自己主动把药喝了……”
许长安心口蓦的一缩:陈菘?下药?他,他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她眼中的慌乱虽然很快被掩饰,但又怎能逃过皇帝的眼睛?
他脸色骤冷,眼睛一眯,上前一步,伸手捏了她的下巴:“许娘子可真是好算计,好手段啊。”
下巴被他攥得微微发疼,可许长安哪里还有精力去管这些细枝末节?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眼圈一红,泪水瞬间流了下来,说话也含糊不清:“还不是因为你……”
滚烫的泪落在手上,皇帝双眉紧蹙,立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时间虽短,但方才被他攥住的地方,已经发红了。白皙的肌肤上一记红痕,看着格外可怜。
许长安抽泣两声,小声道:“我是给我下药了,这一点我承认。可那还不是因为你嘛!你答应了我爹给他做儿子,那时候都快要正式过继了。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就只好孤注一掷试一试。再说,你自己也愿意的嘛。我当时也说了,你帮我找别的男人就行,是你不肯的,我以为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这番话倒是丝毫不掺假,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但凡有其他的计策,她也不至于如此。
心甘情愿?皇帝心头怒火更盛,他是心甘情愿,但她却是满心算计。可奇怪的是,他表面上反倒平静极了,甚至还笑了一声,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他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两人目光相撞,许长安对上他黝黑的眼睛,心里打了个突,声音极轻:“我,我并无此意……”
她即便真这样想,也不敢这样说。更何况,当年旧事,也不能说算承志的错。父亲以要他报恩为由,让他入嗣许家,他答应下来,而她对此强烈反对。她那时确实使了手段,在猜到他可能对她有意后,就使劲儿把他勾到手,好让他主动放弃入嗣。可谁能想到,他会是皇帝呢?要早知道他是皇帝,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跟他有半点纠葛啊。
——当然了,如果知道他是皇帝,也不会出现让他入嗣许家一事。
皇帝好整以暇看着她,声音不含丝毫感情:“那许娘子是什么意思呢?”
许长安摸不准他此刻的心理,只能凭着感觉行事。她抬眸,眼中泪水盈盈:“是,我当年冲动糊涂,感情用事,才做下错事,又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这几年再懊恼悔恨,再小心谨慎,也都无法弥补以前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