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一次事后,闻骆靠在床头捏着她的指尖把玩。
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佯装嗔他:“结婚这么久,我连个戒指都没有,难怪还有男高中生过来问我要微信。”
闻骆笑着听她打趣,却把这话放在了心上,如今搞了这个戒指来做春节礼物。
而少缺了亲手带上戒指的环节,明栖也对着戒指感到索然无味,“啪”地给盒子合上,随手扔进了床头抽屉里。
第二天清早,陈阿姨就上楼叫她起床。
“小姐,小姐起床了。”
“新年第一天不好睡懒觉。”
明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会儿被陆陆续续的敲门声惊扰,才抓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她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然而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她发现不妙来。
因为,她的眼睛,好像睁不开了。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全部压在睫毛根部,眼睛只能睁到平时的一半大,甚至有些挡住视线。
她愣了下,旋即从被子里摸出平板,对着照了照。
——眼皮早就肿成了悲伤蛙,双眼皮全都没了,又红又肿。
“陈阿姨,”明栖重新将头埋进被角,瓮声瓮气道:“你们先吃,别管我。”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闹脾气,又加了一句:“我有点儿不舒服。”
陈阿姨心中立马警铃大作:“哪里不舒服?头疼?发热了没?打喷嚏了没?我去叫刘医生过来。”
明栖:“……”
“不,不用了,我只是眼睛不舒服。”
外面陈阿姨“啊”了一声,声音也如释重负:“那没事儿,只是手机玩多了。”
不,是哭得太多了。
明栖心里暗暗吐槽,都怪闻骆。
然而,就跟互相串联了脑电波似的,陈阿姨又说:“姑爷今早走了。”
那就是昨晚还住在这里了?
住在她家干什么自己没有家么,明栖心里想。
“姑爷今天一早就回了闻家祖宅,不过还是托管家送来了小蛋糕和玫瑰花。”
没吵架的时候,她还答应陪他回闻家祖宅应付一群老古董来着,现在也不作数了。
明栖用手指挠了挠被单。
“我看了下,是小姐最常吃的那家店。”
闻骆工作,她一个人待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栖止居,总是耍耍小脾气,叫他下班时带着小蛋糕和玫瑰花回来哄她。
这会儿她生气,他就主动送过来哄人。
昨晚那点难过还漂浮在心头,又被猛然关心了一下,无端让明栖更难受,心脏泛起一阵阵的不舒服。
“阿姨,你把玫瑰花扔了,把蛋糕给明泽吃吧。”
明栖一口气说完,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新的一年。
就算是吵架,就算是发现原来认定的爱情并没有那么好,明栖也决定振作起来,不能丧丧地过一天又一天。
家虽然常回,但并不常住,但房间里的一应摆设,都和她走时别无二致。
明栖用冷水泡了一条毛巾,然后敷在眼皮上,又涂了一点儿消水肿的眼霜。
即便她知道消水肿和消肿不是一回事儿。
搞完这些,眼皮该红还是红,该肿还是肿,只好盖了一层粉底液,化了个全妆。
最后还是不满意自己的小单眼皮儿,从衣帽间里捞出一个夸张的墨镜架在脸上。
今天她扎着高马尾,穿着紧身皮衣和包臀短裙,下面是一双长至膝盖的马丁靴,整体风格很蒸汽朋克,索性又涂了一个姨妈色口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栖都感觉到酷,心情陡然好了不少,还有心思对着镜子比划一个开枪的手势。
坏心情退散,闻骆滚蛋!
给自己鼓劲完,她才打开平板,准备面对塑料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