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好赖不分, 在关心他都不知道?
闻骆听得出她语气愠怒下的关心,抬起手臂横着搭在她的座椅靠背上, 偏过头来,打趣道:“那你是想和我在荒郊野岭待一晚上?”
明栖立马反驳:“谁要啊!”
“所以,”闻骆笑了声:“我们先想想该怎么回去。”
明栖咬了下嘴唇:“联系明泽吧, 让他来接。”
闻骆点了点头,然后按开前后车灯, 再小心翼翼地推开驾驶位的车门, 下车。
刚才车子这边和山体摩擦, 车窗玻璃已经冰花似的炸开, 此时一点力道就能让它四分五裂。
明栖见他离开, 立马问道:“你干嘛去?”
声音很着急的样子。
黑暗里, 闻骆朝她挑了挑眉:“害怕?”
说着, 缓缓合上车门,一步步倒退。
荒郊野岭的,外面黑黢黢一片, 指不定还有什么未知生物,明栖是真的有点害怕,可表面上佯装镇定,抬着下巴回应他:“你要走也可以,就是……别、别走太远。”
语气里充满了虚张声势。
被她这娇憨的样子一逗,今晚的慌乱一瞬间消失了大半。
“我不走,”闻骆拿出了哄人的语气,往后面指了指:“我就是去放个三脚牌。”
“真的?”明栖反问了一声:“你可不准骗人。”
闻骆叶问:“我骗过你?”
这倒也是句实话,明栖想了想,又哼了一声:“那你去吧。”
刺目惨白的车灯在浮沉的黑夜里仿佛掏出一个窟窿,明栖虽然嘴硬,可目光却诚实地跟着闻骆动。
见他从后备箱里掏出黄色的三脚牌,然后走了一百五十米左右,将它放稳。
他身材高挑,肩背宽厚,被衣料遮住的地方肌肉线条流畅,但不显厚重。
风姿迢迢,又充满安全感。
等到闻骆回来,明栖淡淡挪开视线,嘟囔一句:“还挺有社会责任感。”
闻骆无视掉这些小嘲讽,直接去通讯录里翻明泽,视线往屏幕上面一瞄,瞬间沉了下来。
眉毛飞快蹙起,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七七,我们可能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了。”
明栖:“???”
他把手机伸过去:“没有信号。”
明栖:“……”
这条路闻骆走的不算少,线路早就记在了心里,白天经过时,他们两个都没有在用通讯设备,根本想不到二十一世纪居然真的会发生这种情况。
明栖愣了片刻,不死心地分别给明泽还有关佳意打了电话发了信息,结果都打不出去。
“怎么办?”
“等,”闻骆淡淡说了一个字,然后打开车内暖风,又走过去将她那侧车门打开:“去后排坐。”
这个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回去也不可能,只能等明泽或者关佳意发现两人已经联系不上过来找人。
人生第一次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明栖胡乱抓了抓头发,然后下车,和闻骆一起坐到后排。
超跑的后排,空间也不是很大。
明栖顺着前排座椅的缝隙探过身子,然后打开电台,随便放了一首歌,重金属音乐顺着音响在狭小的车厢响起,有些震耳欲聋的末日狂欢感。
闻骆“啧”了一声:“还挺有乐观精神。”
明栖皱了皱眉:“不乐观怎么办,和你抱头痛哭?”
“行啊。”闻骆大方地朝她张开双臂,微微偏头,黑暗里,没有了任何束缚似的,他嘴角的笑意微微张扬而认真:“随时欢迎。”
明栖被他没型没款的样子气得直跺脚,干脆贴着另一侧车门坐下来,朝他翻了个白眼:“谁要理你啊,没有正形。”
车厢里,暖气开着,微微有些热。
明栖白净的小脸上被热气蒸腾上了一点红,如果外面的深夜是一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