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寅兀自凶狠地喊叫着,可是他先动手,只是没成功而已。
况且这些公安知道周延元的来头,自然乐得卖这个面子。
卜寅起身摸了把脸,满手便是血,他又要凑过来动手,却被一个公安喝止,“你小子是想加刑?”
周延元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可是卜寅就是从他冷若幽潭的眼眸中看出了讥嘲。
念及要被加刑,卜寅忍住了。
他猛地坐回座位,椅子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仰着头用错误的方式止鼻血,“行,老子是棋差一招,你想怎么样吧!”
“不想怎么样,”周延元起身,低头俯视他,绕到了他的座位旁边,依靠在了桌上,“你既然已经跟你父亲脱离了关系,那我希望你能消失的干净一点。”
卜寅眯起眼,耸了耸鼻子,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我都特么的快要被你弄到监狱了,怎么,你还想弄死我?”
“呵。”
周延元轻笑一声,“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是你,我手里却还有不少东西,比方说你跟令堂那恶心——”
卜寅脸色一变,眼神飘向那两个公安,声音都小了些,急急虚抬起上半身打断他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周延元伸手,如同铁臂一般压制住了卜寅抬起的上半身,硬生生让他坐了回去,“你也知道自己多
恶心是吧?”
他收回手,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卜寅脸色煞时变了,跟脸上的血污一对比更显的面如金纸。
“你进了监狱倒是没事,可流言四起,令堂一个孤寡妇人受不受得住,也不必我多说了吧?”
事到如今,卜寅连周延元到底是怎么知道只属于他们母子二人的隐秘都不想多问了。
他再次问道:“你想干什么?”
只是这次气若游丝,仿若被人抽干了精气。
“要你彻底消失在你父亲的生命里,出狱后也一样,就算你不怕社会谴责,我依然有办法让你在江城——无处容身!”
卜寅后槽牙紧紧咬着,仿佛自己咬着周延元的肉一样,“知道了。”
“知道最好,省得给我找事了。”
周延元说完这话,再也不看卜寅,跟那两个公安笑着打招呼后便离开。
刚出了看守所,便瞧见路口一个光着膀子肌肉虬结的汉子靠墙抽烟,这汉子皮肤黝黑,裸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不少疤痕,看见周延元出来便将烟丢在脚下碾灭。
“如何?”
他走过来。
“托谢兄弟的福了。”周延元浅笑说道。
谢朗咧嘴不甚在意,也不愿意打机锋说话,直接道:“那说好的八万?”
“已经准备好了,明天请哥几个吃饭,过后我便跟你去银行转钱。”
谢
朗忍不住笑得更灿烂,“你放心吧,这笔钱投进来你不会吃亏的!”
“我也这么认为。”
周延元自己有钱,这事也就在彻底解决以后才跟沈晚喜说。
“也就是说,卜寅跟他妈有不伦关系?”
沈晚喜瞪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本来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消息,不过我拿这个消息诈了下卜寅,他的表现是承认了。”
卜庸的前妻是家中给他娶的,不过他也没学其他新青年抛弃糟糠之妻,然而双方始终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新婚不久,卜庸就出国留学了,等到卜庸回国去做京都大学的数学讲师,儿子都已经七岁,同他压根就没什么感情。
不过他还是把妻儿接到了京都大学分配的宿舍,然而此后他又醉心学术,一心扑在国内薄弱的教育基础上,可谓是舍小家为大家,然而等到孩子十岁便被他发现前妻偷偷收礼,母子二人便又被他送回去了。
他固然有失责,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对孩子的关爱,可是他给了这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