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句句真心。”
“我知道你真心,可是我也是真心喜欢你,连我父母都不阻止,为什么你不能朝我走一步?就这么一步!”
沈晚喜的质问让周延元心痛。
他把内心的血痂撕开,露出腐败的肉,“因为我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因为我是需要改造的坏分子、因为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污名!奶奶跟怀珠是我的责任,可我就一个人!我没办法也没能力呵护你,我不想拉着你一起进泥潭!你明不明白?!”
两人对视。
这还是周延元第一次坦荡的同沈晚喜对视,他的眼里有心痛有哀伤,有自弃。
听见他说的这些话,沈晚喜其实是开心的,周延元终于没有逃避,把他内心想的这些说出来了。
对比她从前想要得到一句“喜欢”都很难,这已经是弥足珍贵的进步。
于是沈晚喜动了,她垫脚在周延元的唇上印上自己的唇,闭着眼直到心跳越发清晰,像是一张口就要跳出来的时候才离开。
周延元已经完全愣住了——刚刚,唇上的香软。
是沈晚喜的唇。
他几乎不敢呼吸,鼻翼翕动却感受不到进出的气,像个雕塑一样动也不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朝耳朵冲。
让他脑海里只有翻天覆地,隔
绝了一切。
“你明白了吗?”
沈晚喜脸红了,留下这句话作为回应,自己羞跑了。
周延元在这条路上站了许久,再次迈步时腿都已经麻了,可是心却是飘着的,他想,他明白。
他想跟沈晚喜在一起,怎么样都不分开。
第二天沈晚喜没有再过去施工现场,而是去了县里。
她来到派出所,将三轮车停好朝里走。
因着沈晚喜长得好看,里面工作的公安对她也很格外和气,“姑娘,你是来报案的?”
“不是,我是想问问派出所有没有接到丢失金吊坠的报案?”
“沈同志?”
沈晚喜话音刚落,郑涛惊喜的声音就传来了,他抱着文档快步跑过来,脸上微红,“你是来找我的吗?”
旁边的公安便用八卦的目光朝二人身上打量,“哟,是吗?那你俩说,我就不打扰了。”
沈晚喜略有些尴尬,不过有熟人也行。
“郑同志,我不是来找你的,不过你可以帮助到我。”
郑涛心里有两分失落,不过还是很积极的回应道:“你说!我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若不是手上还拿着一沓文件,恐怕他都要拍着胸脯保证了。
“我们能不能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说?”
在派出所办公大
厅里,人来人往的,实在让沈晚喜不太自在——毕竟郑涛是找了媒人过去的,她不想让郑涛的同事再多误会什么。
“行,你跟我来。”
郑涛把手上的文件拿到一个办公室,然后说:“这是我师父的地儿,他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是这样的,我们大队里有个二流子,前天来了一趟县里,回去之后居然拿了一个金吊坠,我怀疑他这个金吊坠来路不正,所以想看看派出所有没有报案的。”
郑涛一愣,“还真有!”
不过这种事情很难找的,孩子没丢就算好的了,没想到打瞌睡送上了枕头!
沈晚喜也是一喜,“是吗?那家丢的是什么样的?”
郑涛便说:“你等下,我找给你看。”
碰巧那家人有仨孩子,一人给打了一个金豆荚,最小的那个丢了其他俩的还在呢,虽说不能一模一样,但是照着画出来确实足够的。
郑涛把画一找,沈晚喜觉得就是周延元给自己描述的那样。
“应该就是这个!”
郑涛笑了,“那敢情好,等会儿我师父过来,我跟他一起去一趟你们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