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当防卫,郑同志,她想敲诈勒索我!”
不就是往狠了说吗?当谁不会似的!
郑涛有些头大,本来以为过来只是验个伤就完事了,谁想到黄倩倩的伤居然更严重了?
不过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郑涛稳定了下心神,“你把头发撩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黄倩倩有些心虚,但一想到昨天确实是破皮流血了,她还特地没洗脸就等着公安过来看呢,所以就听话的撩起来了。
郑涛一看血迹斑驳就皱了眉头,“你去洗把脸,这伤口也要处理,昨天伤了以后你就不管了?”
“我这不是要保留证据吗!你是公安,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沈晚喜听见黄倩倩这话皱了眉,盯着黄倩倩的脸不放。
她那种连碗底都要舔的人物咋可能想到这么多?
多半跟黄队长有关。
沈晚喜稍作回忆,却发现除了昨天黄倩倩被她弄摔倒以外,再没有其他可能会伤到头,但是于家是泥巴地,又没石头,怎么可能伤到额头顶端?
一个念头在沈晚喜心中形成,她微微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黄倩倩——她这伤口,该不会是自己打出来的吧?!
有了这个猜想以后,沈晚喜目光便在这个小院子里
搜寻了一遍,看见角落处几块黄砖,便越想越觉得是了。
黄倩倩不肯洗脸就是叫嚣着要让沈晚喜赔偿。
沈晚喜冷不丁来一句,“你伤口还有黄砖渣渣呢,自己打的赖我?”
黄倩倩一抖,手下意识的就去摸,“你、你咋知道?”
沈晚喜乐了,一诈就出来了。
还好是乡下长大的,见识不多,就算想害人,心眼子也没那么绕。
郑涛闻言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所以你这腿伤,头上的伤,全都是自己打的?你这人怎么如此不折手段?为了污蔑别人,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心思歹毒!”
黄倩倩心里苦,这分明是黄队长给她出的主意。
昨天她从卫生所回来,黄队长就来找她了,说公安明天要过来,她要是想让沈晚喜故意伤人的罪名成立,那就必须把自己打伤,伤得狠一点才行。
现在看来,简直白打了!
“你、你胡说……”
这一句反驳简直太弱了。
郑涛生气的别过头去,“既然伤口是你自己弄出来的,那你就自己处理了,跟沈同志没有半毛关系!”
“不行!你咋能这样?她说的就是事实吗?你要是这样,我就去找领导,我就去告状!”
“你尽管去吧,我结
案的时候会在报告里写上这些事实,写你试图敲诈,到时候安排你们公社来对你进行批评教育!”
郑涛虎着脸说出这些话,倒也是很能震慑人的。
起码黄倩倩怕了。
院子门大敞,有些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沈晚喜转头去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干瘦女人,这女人年纪应该比于桂芳大一些,身上衣服打着布丁,头发剪得齐耳,一身泛黄的布衫,脸上不住淌着汗,十分疲惫的模样。
女人进门微愣,在黄倩倩跟沈晚喜脸上打了个转,就冲黄倩倩愤怒的说:“你是不是于家老二媳妇!”
黄倩倩刚在郑涛这里受了气,便不耐烦道:“你谁啊?”
“我是谁?你打了我外孙女,气病我闺女,你问我是谁?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毒妇!”
女人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坷垃朝黄倩倩身上丢。
黄倩倩躲闪着,“死老巴子你敢砸我?”
她也不服输地从地上捡了土坷垃丢。
沈晚喜听懂女人说得话,便侧身过去挡住了。
“婶子,别动手!”
黄倩倩手里的土砸到她身上,伤害性极小,反正不过就是掉渣渣的土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