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珠朝沈晚喜摆摆手,“我去拔草啦!”
沈晚喜朝她看过去,小姑娘就是徒手拔都比她快,可见是在家里做惯了活的,可是那手真小,看着怪可怜的。
沈晚喜将右手手套摘下来,又将一颗糖剥的半开,朝周怀珠走过去。
“怀珠啊,姐姐用不惯手套,分你一只好不好?”
这草还是挺利的,小姑娘的手就算没她嫩,但是小口子肯定也会有。
周怀珠单纯,不作她想,还真以为沈晚喜用不惯,毕竟昨天就没见她戴,于是美滋滋地接过去了。
家里穷,连布头都没有,哪里能给她做双手套?
“谢谢姐——唔!”
趁着周怀珠道谢,沈晚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糖塞进她嘴里,顺手就把糖纸塞进自己兜里了。
“吃糖吃糖,呵呵。”
说完就转身回去继续了。
周怀珠舌尖在糖上转了一圈,眼睛有点儿红,心里却裹了蜜一样甜。
其实昨天是她第一回吃糖,四颗糖带回去,奶奶一颗,哥哥一颗,她自己得了两颗呢!
地里已经种上了庄稼,所以拔草的时候得仔细分辨,说是轻省活,那也是相对的。
这里真的好大一片田,就这么些老弱妇孺在侍弄,
真做起来也是不少的工作量。
随着时间过去,太阳逐渐升高,沈晚喜不住喘气,一声粗过一声,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她得去休息,不然怕是要中暑。
可是眼前还有一大片没干完呢……
沈晚喜直起身擦汗,然而起得太急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登时便一个踉跄要摔。
背上突然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肩也被掰了回来,说时迟,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沈晚喜诧异地站稳了。
谁那么大力气能撑住她现在的躯体?
没等她转头呢,身后的人已经走到她前面去了,头也不回的冷酷说:“我来拔,工分算你的。”
沈晚喜挑眉,这个清瘦挺拔的背影她瞬间就认出来了。
周延元动作很快,一双大手骨节分明又修长,野草生机勃勃的绿映衬着他的小麦色肌肤,十分和谐又有冲击感。
沈晚喜站在原地失神地欣赏了几秒,周延元已经拔出两三米的距离。
动作真是利索又充满力量感。
沈晚喜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把做农活干得如此潇洒的。
灰土色的破褂子裹着周延元的身体,麦色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隆起又收缩,很难想象这样精瘦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