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你这试用期还没过呢?”
温西月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意识到了,可能自己的记者生涯就比中断。
他口中的殷主任是新闻部的负责人,是个不怒而威有着传奇经历的女人。
听说早年她是个境外记者,在叙利亚,魄力勇气不输任何男人。
驻地的了四年,回来时失去了右耳听力,又用了两年时间坐上了现在的位置。
面试的时候温西月有幸见过一次,后来也没怎么看到过。
在大家口中,她是个不容易亲近的女人,喜欢公事公办,给人一种特冷酷无情的感觉。
温西月踹踹不安地到了殷情的办公室。
温西 * 月见她在打电话便没出声,讷讷地站在一边,像个被老师训话的乖学生。
殷情在说话的间隙用手示意温西月坐下来。
这通电话持续了差不多七八分钟。
“等的不耐烦了吧?”殷情把手机搁在一旁。
“没有。”
“知道我喊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吧?”
虽然殷情说这话时,始终面带笑意,可亲耳听到刚刚她和人通话时的语气和态度也能窥探到一些什么。
她的的确确是个喜欢按规章制度走的人。
温西月抿了下唇,“知道。”
想象中责罚的话没有听到,却听到殷情问,“后悔吗?我要听真话。”
“……”温西月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现在回想只觉得冲动了,方法方式都不得当,但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会说出来。
殷情笑了笑,她往后一靠,眼睛微微上挑,“我对你印象很深刻,校招的时候是我亲自面试的你,还记得吗?”
温西月点点头,那一次印象深刻,在见到殷情的那一瞬,似乎脑海里关于女强人这个形象都变得实质起来。
“我认识你们的辅导员,她和我说起过你,说你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姑娘,时常保持理性,而且你们那届,你是优秀毕业生,怎么看都特别适合做记者这一行。”殷情顿了顿,“怎么和我现在就看到的不一样呢?”
温西月心里一咯噔,知道她这话是在否定自己。
“当初你因为家庭的关系说来不了时候我还觉得特别遗憾,后来社招又遇见了你,我给你开了一个很大的绿灯,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温西月一声不吭,她知道这件事上她是不占理的。
“西月,还记得一个记者应该要履行的指责吗?”
温西月想了下才说,“敏锐地发现事实,客观地报道事实。”
“那你觉得你昨天的行为恰当吗?在没有合理的事实依据下,仅凭几段视频采访录像,就做出自己的判断,然后也不去求证,直接把你的看法告诉当事人……我觉得哪一个都违背了你作为记者的职业操守。”
“身为一名记者,的确是不能人云亦云,就算发现了点什么,也应该小心地去论证,去伪存真,由表及里,然后得到事实的真相。”
温西月被殷情说的无地自容。
正是因为她处处在理,才让她自己觉得有点难堪。
她垂下头,双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裤子。
“照理来说,你被人投诉,我应当从重处罚的,不过我不打算这样做。”
“……”温西月以为自己听错了,掀起眼皮看了看殷情,眼底有疑问。
殷情笑,“很吃惊?今天我除了收了一通投诉电话,还有一个向你表达感谢的电话,是来自受害者的,也就是二十年寻亲当事人,他们说昨天你很详尽的把你所知道、所怀疑的都告诉了他们,他们也因此离真相越来越近,昨晚他们五人也坐在一起谈了谈,对方呢 * 是矢口否认的,但能感觉出来他们在逃避什么,儿子目前也是挺维护养父母那一边的,他们说就算惹儿子生气要断绝关系,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