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来,倾身直视卓枝的眼睛,轻声反问:“你很想见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东宫表现的很奇怪。
难道是应道奇得罪了东宫?
卓枝避开他的眼睛,不知怎的她被看的有些慌乱,她摇头说:“不想,我不想见他。”
东宫轻笑一声,眼中似有嘲意,隐含难过。
良久,他看着卓枝回避的眼睛,终于移开目光,头也不回走向了寝殿。
卓枝自是什么也没看见,她心里还想东宫今日为何不对劲。
这时刘内侍上前,引着她走回厢房,她低着头想事看也没看,只一路跟着走。等到了厢房,她才愣住,怎么将她引到寝殿偏殿了,这还是上次养病住的地方。
这里距离东宫太近不说,而且这里是,通常应该是东宫的爱宠妻妾住的地方。因而她养病那几日住的很不自在,一等好了赶紧告辞。
所以,无论如何她住在这里都不合适。
更何况东宫订婚在即,她怎么能冠冕堂皇待在此地呢?未来太子妃听说此事,恐怕也不合适。
“刘内侍,等一会就要去兴庆宫了,不必安排我在此处。”
刘内侍笑眯眯的,挡了回来:“卓郎君,殿下安排的,老奴也不敢擅专。”而后一挥手,碧珂碧如一左一右,分别捧着翠羽大氅和彤色兔毛滚边冬袍,她们齐齐行礼:“卓郎君。”
卓枝还穿着一身素衣,这样参加千秋宴确实不妥当。
最后一次,她告诉自己。
※
冬日天晚的早,她换洗完毕梳好了头就到了时间。
一路上东宫闭目养神,时而面上恹恹,时而神色凝重,仿佛有什么要事压在心头。就是重五落水,被刺客追杀,那般紧要的关头也不见他如此......
难道发生了什么?
许是与那日大火有关......
卓枝难免有些忧心,她不愿说话打扰,两人就在一片沉默中到了兴庆宫。
花萼相辉楼挂着盏盏彩灯,冰凉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冷梅香。一眼望去,有不少眼熟的皇亲贵戚,看来这会来已经有些晚了。
太监站在门外,高声唱诺:“东宫到!”
东宫抬步走了进去。
卓枝则混进人群慢慢溜进去,没走几步就看见阿娘正站在阶下赏绿萼,她心念一动,打算悄悄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人还没过去,就被眼生内侍拦住:“卓郎君,请跟奴婢前来,皇后娘娘要见您!”
宋皇后见她做什么?
她也没跟宋皇后说过话,只是远远见过。
卓枝随着内侍走近花萼相辉楼,行至后殿,后殿用语主家休憩之用,人并不多。就见宋皇后殿内高座,下手边坐着东宫,另一边坐着个湘袍小郎君,他眼型狭长,一看就知是宋家人。
内侍恭声回禀:“回娘娘话,卓郎君来了。”
宋皇后眼中含笑,细细的打量着她,笑着说:“好孩子,快坐过来。”
那种眼神很奇异,卓枝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只觉万分不自在,低头上前,却被东宫拦住,抬手一指示意她坐在旁边。
卓枝干脆坐下了,她方才注意到东宫也穿件彤色袍。
和她穿的这件,无论是花纹,布料还是滚边几乎没有不同。
难道说宋皇后看的是这件袍子......
不一会,内侍又上前回禀:“禀娘娘,寿春县主来了!”
卓枝抬头,只见阿娘就站在距她五步处,她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宋皇后看在眼里,笑着说:“寿春坐上前来,”待寿春县主在她身畔坐定,宋皇后看着卓枝对寿春县主说:“孩子找娘呢,不知怎的这孩子越看越觉得喜欢,寿春养了个可心儿郎。”她叹了句。
寿春县主低声应和。
宋皇后笑着打量她,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