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天堂诊所五楼。
吴刻躺在诊疗椅上,陡然惊醒。
他捂着头,弓起身子,头痛欲裂。感觉脑袋里好像插入了钢钉,头皮抽搐、发麻,伴随着剧烈的撕扯。
一个白大褂医生递上杯温水,表情严肃道,
“你脑袋的瘤子不太乐观,恶化的很快。”
吴刻忍着剧痛,接过杯子,看向医生,
“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没想到,面前这小伙子问的如此干脆,很难相信这是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
他顿了一声,说道,“保守估计,不到两个月。如果你脑出血,随时都会死。”
吴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目光淡然,“不要紧,先给我开一个月的止疼药吧。”
医生点点头,“好,这个没问题。”
自从去年确诊了脑癌晚期,吴刻每次检查的结果越来越差。
从刚开始的两年生存期,到现在的不到两个月。
虽然,吴刻表面上看起来像个没事儿人。
但其实,他很怕死。
如果自己年纪轻轻就死了,谁来能供养家里双目失明的老妈,还有刚上高一的妹妹。
她们该怎么活!
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老爸不治身亡,老妈的眼睛落下了后遗症,视力一天不如一天。
由于交通部门暗箱操作,自己家里又没什么背景,肇事者竟然只赔了一点点钱,就逍遥法外了。
为了生计,吴刻只能咬着牙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那时候,他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
早上起来给早餐店送牛奶,晚上放学后到大排档刷盘子,一直到洗到深夜一两点。
高考之后,吴刻收到了海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海州大学也算得上是华夏的一流大学,但为了照顾老妈,他还是决定放弃。
好在吴刻对各种家电无师自通。
这几年给别人装空调修空调,虽然脏点累点,有时候要还顶着烈日,爬十几层窗户,但他每个月能挣下不少钱。
一部分给妹妹用作学费和生活费,另一部分存起来给老妈治眼睛。
吴刻问过一些医生,手术费保守估计需要四十万,现在他还差二十多万。
所以,他需要钱!
特别需要!
吴刻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去向……
医生写好药品处方,交到吴刻手里,感慨道,“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吴刻苦笑了一声,“呵,生死有命,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
取了药,出了诊所,已经是晚上。
吴刻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躺在后座上。
“师傅,去城南厚街。”
“厚街?”司机犹豫了一下,“大晚上的去厚街,得加钱!”
吴刻摸出两张百元钞票,拍在司机手边,“够么?”
司机眼睛一亮,赶紧把钞票塞进口袋,“够,够……”
司机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很快发动。
厚街是海州城最大的贫民窟,黑恶势力丛生。
犄角旮旯里充斥着黄赌毒各类颜色,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行业。
除了作奸犯科的地痞流氓、无处藏身的瘾君子,没人敢晚上到这种地方来。
司机把车停在厚街的入口处,左右查看了几眼,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里面我不好进去。”
吴刻没再难为司机,于是拿着挎包走下车,关上车门。
只听一阵引擎的啸叫声响起,街上只留下阵阵烟尘。
吴刻带上鸭舌帽,趁着月色走进厚街。
由于这个地方年久失修,线路老化,街上的路灯只剩下一两个,还在月影下苟延残喘。
街道两旁,是一些破破烂烂的店面。
有的招牌倒扣在门上,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