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沈兰并不否认,放下酒杯,露出属于南宫家三夫人得体的笑。
“不用说抱歉,是人就有心烦的时候。”古月红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眼中绽出精光:“好酒啊,我好久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好东西。”
沈兰倾身笑笑:“沈家主营酒庄,有许多世界各地的名酒。古小姐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几瓶。”
“好啊。”古月红从不知道客气是何物,只要她相中的东西,别人不给她,她也会去抢。
就像南宫萧谨。
酒是个好东西,不仅局限于男人和男人之间。
女人也一样,几杯酒下了肚,什么客气,顾虑都抛开了,无拘无束,畅所欲言。
古月红是个不受拘束的女人,她敢爱敢恨,敢做敢当。
酒是很好的催化剂,可以让两个陌生人快速熟悉起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红酒的酒精度数很低,古月红和沈兰都是有酒量的女人。
喝醉倒不至于,不过,有利于打开话匣子。
“你为什么不求我给你治病?”古月红摇晃着杯中瑰丽的液体,再度问出疑惑。
酒精上头,沈兰脸颊染上几分醉意,红扑扑的,看上去健康许多。
“你不会给我治的。”沈兰说。
“何以见得?”这是她引起她注意的方式吗?
那么,她成功了。
“老爷子病重,你明明有办法,却见死不救。最后若不是要打击祝医生,给自己立威,你也不会出手的。”沈兰坐直了身
子,说出自己的观点。
古月红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看得沈兰背脊发毛,感觉整间屋子阴气森森。
“抱歉,我……”沈兰很识时务,她一回来就听说了古月红的诸多事迹。
连老爷子都惧怕三分的人,她得罪不起。
“你很聪明。”古月红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没有起伏,听不出是褒是贬:“你是极少数能一眼看透我用意的人。”
她有她独特的处事方式,所有人都认为她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可她如果真的一直任性,哪能活到现在?
活了这么久,她又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被她陷害的人,不在少数。她能安然活到如今,自然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机。
沈兰垂下长睫,遮住里面的情绪。
突然,再度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一回来就听说家里来了个客人,果然还是要自己接触才能下判断。”
“她们把我说得跟吃人老虎似的吧。”古月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人生这么苦,如果她一直在意别人的眼光,就不必活了。
沈兰没有反驳,古月红个性嚣张却是个通透,直率的人。她做过什么就会认,坦坦荡荡不虚伪。
当然,这种坦荡基于自身的实力和自信。
“古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来,干一杯。”沈兰对着古月红举起酒杯。
“好,你的个性我也喜欢,来,干杯。”伸长手,清脆的玻璃杯碰撞,两人一起
一口饮尽。
“哈哈……好久没和人一起喝酒了,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古月红来了兴致。
沈兰又开了一瓶:“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再干一杯。”
两个女人越喝越上头,等到两人都迷迷糊糊之际,地毯上东倒西歪躺了好几个酒瓶。
“咳咳……”沈兰像是喝急了被呛到,剧烈咳了起来,没一会儿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呼吸困难。
她很难受,拼命想呼吸,却吸不进生存所需的空气。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脸憋得通红倒在地上。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古月红才从沙发上爬起来。
一见沈兰的样子,立即明白她是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