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还是有点用。
至少赋比兴用得还挺好。
含钏带着阿蝉与小双儿去给薛老夫人请了安。
桌上摆着一盏漂亮鲜艳的小红头点心,宝塔一样的形状,酥皮顶端点了红曲,一颗没动,纯属摆设。
薛老夫人听含钏说阿蝉是含钏在掖庭时过命的姐妹儿,有些怜惜地拍拍阿蝉的手背,“...宫里苦不苦?累不累?与钏儿是同屋的姐妹?如今身帖可在手里?家里可在京城?”
阿蝉本有些怕——漕帮诶...传说中,一言不合就将人摁水里的帮会...
可一见薛老夫人语声和缓又态度亲热,阿蝉松了松,一五一十答了,“...累自是累的,三更睡五更起,在膳房里头被刀割过,被火燎过,饭不过饱,逢人便跪...便是含钏也吃了好些个苦头的...”想起那些个日子,饶是阿蝉也有些想哭,抿了抿嘴,将难受的情绪顺了下去,“随着秦王府出宫,将身贴家里在河北,不敢回去,家中的父亲和继母恐怕早以为儿死了。”
薛老夫人叹了一声,“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不回去也好。手里捏着身帖,这户头便挂在曹家头上吧,吃喝嫁娶,曹家给你撑着。若是愿意就在‘时鲜’主事帮忙,若是不愿意...”
这是明确了她一为自由身,二保她吃穿平安。
阿蝉有些激动地应道,“自是愿意的!”
薛老夫人又把眼神移到小双儿身上,笑道,“老身记得你。一边忍哭一边要冲到你家掌柜的跟前挡事儿,是个忠心的。”
小双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薛老夫人看小双儿一脸福相,耳垂子又大又宽,脸蛋上挂着肉,连手背上都胖得起肉窝窝,愉愉快快地笑起来,“年岁不大,瞧着是个满有福气的。要不给你提成木萝轩的一等女使?一个月二两月钱,你家姑娘食肆的盈利分红,她愿意给你多少便给你多少,老太太我不管,可成?”
这有啥不成的!
食肆的分红又没少!
每个月还多了二两银子呢!
还是一等女使!
啥叫一等!
特别优秀的,才叫一等!
有了一等,才有二等、三等、四等!她可是头头儿!
想想可怜得很。
在“时鲜”,拉提那小哑蛋儿会做菜,能上灶,是掌勺的;崔二心细谨慎,又会缝缝补补,心情也温顺,渐渐地也得了自家掌柜的倚重。
就她,明明是“时鲜”元老级的人物,最后被这些个佞臣踩了一头!
如今这叫啥?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小双儿略显雀跃地大声应了“是!”
她在东郊集市可怜巴巴卖桂花儿的时候,可没算到她小双儿,还有一天能当上一等女使!
光宗耀祖,真是光宗耀祖了!
薛老夫人被小双儿逗乐了,笑着同身旁的童嬷嬷说道,“...家里还得有女孩儿,阿环性子也闷。”转身同含钏笑道,“明儿个你见见你婶娘和你堂姐,这几日她们一个染了风寒,一个要陪侍尽孝,说是不出门,害怕给家里过了病气来着。”
含钏笑着点头。
又说了会儿话,含钏回了木萝轩,不一会儿一溜串丫头进了来,薛老夫人指了个看着便端庄沉稳的丫头与小双儿同做了一等女使,名唤水芳,老子是码头上响当当的管事,祖母便是薛老夫人身边的童嬷嬷,算是个很有些来路的丫鬟,一看便是来给含钏镇场面的。
水芳同含钏差不多的年岁,比含钏矮了小半个头,带着一溜儿小丫鬟跪地磕头,“请二姑娘安!”
小双儿没见过这阵仗,手往背后藏了藏,有些不自在。
含钏也有些不自在。
她当侧妃当了这么些年头,除却徐慨给她做脸时,赏了乌泱泱一院子的人来磕头,她身边常伴的也就是阿蝉了。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