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珩看到祈月晕倒的一刹那就冲上前来。
却还是被裴钦寒捷足先登。
裴钦寒在祈月倒地之前接住了她,把人打横抱在怀里,警告的看了顾敬珩一眼,声线薄凉,“顾医生辛苦了。”
周奶奶暗中拉了顾敬珩衣袖一把,嘱咐道:“手术还没完全结束。”
“是。”顾敬珩压下眼底的不忿,对周奶奶很是恭敬。
裴钦寒对周奶奶颔首,“我派人送奶奶回去。”
“不用,我有人接。”
周奶奶对裴钦寒一向不热情,裴钦寒对此也只好点头,转身抱着祈月去空闲的病房。
说是病房,因为是私人医院,说是酒店总统套房都不为过。
有医生跟着过来,给祈月简单的检查过。
祈月是疲惫过度,一天一夜没休息导致的血糖不足才晕倒。
医生给她开了点补液输上,给了裴钦寒一支药膏,“祈小姐右肩有块巴掌大的淤青,擦药的事还是您来吧。”
“……”裴钦寒捏着药膏,看医生的眼神带点杀气。
医生瞬间紧张得满头大汗,“刚刚、检查的时候是女护士检查的。”
裴钦寒眼神还是很凶。
医生:“我没看。”
裴钦寒收回目光,“谢谢,出去吧。”
“好的。”医生开溜。
病房里只剩下裴钦寒和祈月。
裴钦寒洗净手坐到床前,看着祈月熟睡中仍然紧皱的眉头,伸出手指轻轻给她揉了揉眉心。
他手指温凉,祈月动了动,抓着他的手抱在胸前,美美的用脸蹭了蹭,继续安睡。
“……”裴钦寒哑然失笑,心底一股暖流滑过。
祈月极少黏着他,偶然见她这样,他不知道多欢喜。
只是从前没机会说,更没机会做。
想到两人离婚的现实,裴钦寒脸色渐渐冷峻,却仍不舍将手抽出来。
祈月抱着他的手臂睡到天亮,裴钦寒一天一夜没合过眼,面容不见疲惫却越发冷沉,最终在她旁边躺下,陪着她睡下。
然而不到一个小时,裴钦寒就被祈月踢下了床。
她对他一向敏感,从气味到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熟悉,却没有一个地方真的熟悉过。
翻身凑到他怀里的时候祈月神经一滞,翻身就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才不小心把人踢了下去。
“……”祈月想说对不起,见裴钦寒抬
眸,眼底的冷意浓烈,她抿着唇不吱声了。
裴钦寒按了按额角,起身拍了身上的灰,伸手替她拢了拢衣服,“我去洗个手。”
“做什么?”祈月人刚醒,还是懵的,下意识就裹紧了衣服。
裴钦寒洗完手出来,就看到祈月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坐着只露出一个头。
像个表情包。
他眼底荡开几分笑意,坐到床前,看祈月对他虎视眈眈,揶揄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祈月眯了眯冷眸,不说话。
裴钦寒手撑在软软的床单上,身体往前一倾。
随着他的动作,祈月明显感觉她被倾斜的床带着往裴钦寒的方向靠。
她眼神警告,“你别靠近我。”
裴钦寒伸手揪着她的被子一角,“不靠近怎么擦药?”
祈月:“?”
她还以为……
裴钦寒看到她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你好像很失望?”
“没有。”祈月把身上被子一揭。
动作幅度太大,她手臂又酸又痛又麻,痛感直冲脑神经,能把她送上天。
“哎哟!”
祈月哼了一声,抱住手臂。
裴钦寒着急伸手扶住她的手肘,“弄疼了吧,坐好。”
他语气有点严肃,又很温和。
祈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下意识乖乖听话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