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月娥有些门路, 还撸了些可靠消息。
“念善会占据青州也还罢了, 还推出什么复古制,君为推举,再非天授。所谓天子, 不就是承天之运,得享富贵尊荣。如今此等行径,自然是有些碍眼。”
“那越剑仙这般僭越无礼,野心勃勃,安郎,已经有人容她不得。
往常兰月娥这么吹,是因为她要用外部矛盾掩饰内部,要用对手未来悲惨遮掩自己无能。
不过这一次,兰月娥是抛出的是实打实的真料。
她本来只是猜测,这一次预判却显然是砸了个正着。
不过安雪采情绪上似乎跟她不协调,安雪采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仿佛有些漠然
兰月娥细细一品,心里还有些酸。
安郎喜欢一些干净的东西,莫不是对那为越剑仙上心不成?
她了解安雪采,就算安雪采有些微弱的人性,终究是个怯弱的人,走的路也绝不会改变。不过安雪采时不时这么矫情一下,兰月娥也觉得恶心人。
自己本来满怀憧憬,说一些开心的事情,可是安雪采居然这么扫兴。
殊不知安雪采心内并不是兰月娥以为那样。
人都是会变的,就算兰月娥长期守在安雪采的身边,也是未能体会到安郎的转变。
安雪采虽是好色之徒,只不过对女人的赏玩总是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也许最初他曾对越红鱼生出一缕惊艳,可那点儿好感早就荡然无存。
越红鱼几次坑害他事业,安雪采心下恨之,更何况越红鱼还知晓他的秘密。
这个女人死了,他心里不知晓多欢喜,可安雪采却没说出来。
一来他习惯在兰月娥跟前端着,不愿意自己显得跟兰月娥太一样。
再来他觉得兰月娥每次将话儿说出来,顿时就有些不准了。
月娥每次小嘴吧啦吧啦,分析得挺有道理,结果跟空气吹了个寂寞。安雪采也算不得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便觉得兰月娥有点儿毒奶的意思。
安雪采瞧着兰月娥:你少说两句。
他眼珠子里却泛起了一股凉意,要是越红鱼死了,那倒好了。
安雪采迷信思想越发浓重,所谓科学尽头是神学,你不能说世间一切可以用逻辑来解释。安雪采现在还信起了玄学、气运。
他觉得越红鱼克自己,说不定除了越红鱼,自己运气就会好起来。
事已至此,兰月娥也对安雪采事业上没什么指望。以后安郎跪一跪,挑个好主子,多少也有些富贵。兰月娥虽有点儿不甘愿,可谁让自己被套牢了,也拼不出个大前程。
不过安雪采却不这么想。
安雪采年龄虽然奔四,想法还是有些。
他觉得越红鱼若是没了,指不定自己事业还是可以提一提。
不知怎的,安雪采就是这么自信。
此刻本来盘膝打坐的越红鱼忽有所感,不觉睁开了双眼。
她双瞳有神,漆黑的双眼也不觉透出了一缕战意。
念善会其他人并未察觉,只因为这份邀约乃是以神识相邀。
这是武尊释放的战书,就好像越红鱼曾经邀约慕从云一样。她不能拒,也不会拒。
这样层次的战斗,也不是念善会弟子可以干涉的。
越红鱼离开了房间,她来到了河边,夕阳西下,将河水照得闪闪发光,染上了一派凄艳之色。
伴随清越佛号,僧人的身影便出现在这片夕阳之下,照得他衣角一片温暖。
慧法禅师虽有邪僧之名,此刻在夕阳之下却显得宝相庄严,显得点尘不染。
慧法手扣佛珠,并没有什么多余言语,神识却与越红鱼遥遥相对。
越红鱼漆黑眼底蓦然浮起了一抹戾气。
眼前一幕跟她窥见平行世界着实相似。
出家人自然不能免俗,慧法禅师亦是如此。既是如此,便自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