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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定修打定主意,不再听他的话,竟一脚狠过一脚,踹在他身上是丝毫不脚软。往日翩翩贵公子,此刻凶狠而又狰狞。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做派。
等他撒完气,徐泰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氏望着自己儿子的疯狂举动,一言不发。哪怕看到徐泰躺在地上,这般凄惨模样,她心底反倒在责怪徐泰,居然贪图沈殊音的美色,生出这样多的事端。
她一时又怪徐泰蠢笨,一时又恨沈殊音是个天生的狐媚子,短短几句话,就激得方定修把徐泰打了个半死。
沈绛看到此番闹剧,只觉讽刺。
狗咬狗,也不过如此吧。
沈绛转头看着徐氏,说道:“你不是一直盼着我大姐姐能离开安国公府,现在你让方世子写下和离书,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既称你的心愿,也称了我大姐姐的心愿。”
徐氏咬牙不说话。
可沈绛已不耐烦在与她们耗下去,她手中匕首抬起,轻轻一挥。
寒光闪过,徐氏啊的一声大叫,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过来,只见徐氏头上的发簪被切断,原本挽着的长发,一下披散下来。
方沛终于喊道:“好,好,这和离书我们签了,我们一定签。”
“父亲,”方定修怒道。
方沛无可奈何说:“沐阳,你母亲和徐泰做下这等事情,你与殊音的缘分到今日已是彻底断了。你若是再执着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倒不如这次彻底做个了断,也算是全了你们两人夫妻一场的缘分。”
安国公府就怕没把好聚好散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沈绛倒是觉得这奇了,这一家子,儿子是个权利野心家,夫人是个后宅内心狠手辣的毒妇,倒是这老公爷全然是个墙头草。
方定修此刻,远远望着沈殊音。
“阿音,你我夫妻四年,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要与我和离?”方定修握紧手掌。
沈殊音眉眼中尽是凄楚之色,她淡声说:“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母亲为了逼我与你和离,连这等下作手段都使了出来。你我之间,便再无可能。”
方定修默然许久,突然嗤笑一声:“好。”
这一声好,终究是如了这院子里不知多少人的心愿。
方定修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时,脑海中竟闪过了与沈殊音成亲的那一日,他红衣白马,亲自将这京城第一美人,迎入了安国公府的大门。
他自幼虽出身显贵,可越长大才越知,这家中不过就是瞧着光鲜,内里早已是摇摇欲坠。父亲身为国公,却能力平庸,不得圣上重视。
就连他大婚娶亲的银子,都是他亲自去借回来的。
他承认,当初他娶沈殊音是因为长平侯的权势,看中了这位岳父手中的兵权。
人人都说安国公府与长平侯府的这桩联姻,乃是珠联璧合,却不知道沈作明刚正不阿,不知变通,压根就没打算提携他这个女婿。哪怕方定修亲自求过他,都被他一口拒绝。
甚至沈作明还私底下与人说过,竟说后悔将女儿嫁给了自己。
方定修觉得讽刺不已,他乃安国公世子,样貌俊朗,翩翩佳公子,即便是公主也是配得上。所以他一心往上爬,就是要证明,他沈作明是错的。
况且他们如今是各为其主罢了,太子平庸,难堪大任。
这朝中党争不断,没人能够撇开洪流,独善其身。
他既认了四皇子为明主,便是已被拴在这一根绳子上,断然无法后悔。
“和离书既已按下手印,日后男婚女嫁,就各不相干了。”沈绛看了一眼日头,说道:‘不过今个也太晚了些,我大姐姐的嫁妆就留至明日,我们再寻人来拿走。”
沈殊音亲自收好和离书。
此时方沛见状,赶紧说道:“既然和离书已经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