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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漾/文
d大附中这次的开学典礼莫约持续了两个钟头,因此这群师生也就跟着在露天的大操场上站了那么久。
七点半那会,操场上还时不时会有几阵冷风呼啸而过。
那风夹带着几分清早的冷意,擦过人露在外的脖颈和脸颊,不由引得人战栗。
等到八九点的时候,白日渐渐染上了些温度。
迎面而下的光斑透着几许暖意,时间久了,反而还晒得人有些暖烘烘的。
沈璟两手插着兜,嘴里含着块糖,面色寻常地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边上人压低声的闲话,眸光则是空洞又无趣地望向此刻西装革履地站在台上主持着整场仪式下来的那位。
大抵是站久了,沈璟的筋骨不觉也有些僵劲了。
他抬手捏了下自己颈后的一小块软肉,余光则是无意识地飘向了右前方的某处。
那人的头发相较寒假那会似乎又长了些,记忆里的那点短发在这会已被人扎起了一个小揪。
而小揪的主人此刻正昏昏欲睡地耷拉着脑袋。
她头一下没一下地在虚空中点画着,似乎是困极了。
只是忽地,沈璟看到那人像是猛然惊醒般的抬了下头,惊慌着张望一圈确认无事发生后,又瞬间恹恹地垂下了头。
沈璟忍俊不禁地轻笑了声。
边上人以为是自己方才讲的小事逗笑了他,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又继续起劲地讲起了后续。
往后又过了十来分钟,台上的那几位像是终于说尽兴了,这才宣布了仪式的闭幕。
这天离场的时候,迟晚只觉她的小腿有些酸胀,连带着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带劲。
那感觉像极了高一军训那会,自己因为迟到而被罚站二十分钟军姿所带来的酸爽感。
等迟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趴了一会。
可惜她眼都没来得及眯上几分钟,就听到徒然在耳边炸开的上课铃。
迟晚有点心累。
她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发觉已经到了第三节课上课的点了。
因为是新学期,班里的课表还没贴出来,迟晚也就不知这节课应当要上什么。
大约是铃响两分钟后,她看到穿着白衬衫的老赵抱着教案姗姗来迟。
男人大概是怕冷,这会外面还套了件厚棉服。
那白衬衫迟晚今早还在教师队伍里见到过大片。
她看着这会在讲台上憨实地自认迟到的老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等下课一定要抓紧时间睡上一觉。
老赵是迟晚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因为平日里平易近人,和他们私下还玩得挺好的。
开学第一课,老赵应该也是想着轻松点,便找了篇简单的现代文来讲。
迟晚虽觉得疲倦,但想着好歹是开学第一课呢,自己起码得有点听课的仪式感吧?
于是起初,迟晚还挺直了腰板正坐着打起精神听了几分。
直到她晃觉老赵的声音逐渐变得催眠,而自己的上下两眼皮也在这期间一来一回地打得愈发起劲。
片刻后,迟晚终是没熬过席卷而来的睡意,最后半遮半掩地撑着桌子睡了过去。
……
迟晚这一觉无梦。
只是睡着睡着,忽觉自己的脸上传来了几分不适的痒意。
迟晚皱了下眉,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挠,却隐隐感觉自己到的手好像是碰上了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
迟晚有点懵地睁开眼,此刻在她眼前呈现的,是正被她反扣在手里的某人的手。
她愣愣地低头看去,发觉这人手上的骨节分明,指盖圆润,食指的内侧还隐隐点着颗小痣。
就是这痣……
似乎有几分眼熟?
迟晚迷糊着伸手,没什么意识地拿自己食指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