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车,墙壁有着大块大块的黑色霉点,而房屋右侧堆满了小山高的木柴。
那股腥臭难耐的怪味,就是从木柴堆里传出来了。
“木柴放久易受潮,奇怪这户人家为何要存这么多呢?”
“或许是掩盖什么吧。”
裴行舟淡淡回应道,随后箭步流星走向木柴堆,随意捡起一根木头,便开始扒拉了起来。
姜令妩看着裴行舟的背影,他今日穿着是石青色团花长袍,衣襟与袖口处,均以银丝绣暗纹。
裴行舟本就面冠如玉的郎君,举手投足间,更是说不出的矜贵优雅。
可是,这身衣衫的主人,堂堂大盛朝呼风唤雨的清河王,却在一间逼仄肮脏的柴房,弯着身子翻找垃圾。
哦不对,是搜寻证物。
这强烈的对比差,是说不出的滑稽,姜令妩忍不住眉眼一弯。
“嗯?这个是什么?”
就在这时,裴行舟似乎瞧见了木柴中一抹反光,随即挪开碍事的木柴,竟然发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裴行舟与姜令妩对视一眼,合力将剩余木柴搬开。
一只金累丝灯笼耳坠安静地躺在地上。
姜令妩轻轻拿起耳坠,拂去表面灰尘,只见这金累丝灯笼耳坠,造型精美异常,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首饰佳作。
就算是在阴暗的柴房中,金丝耳坠依然静谧闪耀,她忍不住暗赞道:
“这金丝耳坠通体镂空,果真精巧又漂亮!”
裴行舟掸了掸衣衫上的灰,一边悠悠解释着:
“这耳坠是用的金累丝工艺,制金匠人需经反复捶打、掐丝累丝,才能将细如游丝的金线,编织成镂空的灯笼。
像这样的金累丝耳坠,至少要得五十两银子!”
说完,两人又开始挪动柴堆,只是他们挪动得越多,那股腥臭味就越浓郁。
等到墙角的木柴被完全移开,这才发现原来墙角处有好几处呈黑褐色,还未干涸的血液!
就是它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
裴行舟沉着脸,眉梢有克制不住的冷意。
“如今六月,柴房又如此潮湿,血迹还未完全干涸,看来是案发时间不超过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