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淑明与戚淑君回来时,就见沙发里依偎着两道身影,男的英武,女的娇柔,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偎在男人的怀里,看那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听见姐妹两的脚步声,戚剑飞抬眸向着两人看去,看见他,姐妹两都是一怔,戚淑君忍不住就要喊一声“四哥”,却见戚剑飞与自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与自己低声道了句:“别吵醒芳芩。”
戚淑明上前几步,就见芳芩睡得十分安宁,倚靠着戚剑飞的臂弯,显得分外的乖巧。
“快把她送回房里,别着凉。”戚淑明叮嘱弟弟。
戚剑飞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芳芩抱了起来,将她送回了卧室,待他从楼上下来后,就见厅中只剩下戚淑明一人,他走到了姐姐身边,问了句:“小七呢?”
“我让她先回房了,”戚淑明手里燃着一支烟,她吸了一口后在烟灰缸中熄灭,转而向着弟弟看去,道:“说吧,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来金陵了?”
戚剑飞没有吭声,只在沙发上坐下,方才芳芩偎着他,他不敢动弹,此时方才舒了舒筋骨,伸了个懒腰。
“我再问你话。”戚淑明蹙了蹙眉,用脚尖踢了踢弟弟。
戚剑飞眸底微沉,他也是燃起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才道了句:“辽东守不住了。”
戚淑明闻言倒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徐权声都跑了,就凭你手里的那些兵,能撑到现在已经是造化了。”
“三姐,你替我想想法子,我想
去见你公公一面。”戚剑飞向着姐姐看去。
“你要见他做什么?”戚淑明问,心里却隐约也有些猜到了,她公公贵为财政部部长,戚剑飞见他除了要军饷,还能有旁的事?
果然就听戚剑飞说道:“他掌管财政多年,我想着看在你的面子上,能不能让他从中斡旋,想法给我拨点款子。”
“老四,不是姐姐没心肺,老头子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至于这场仗……咱们和东洋人实力太过悬殊了,我们戚家又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丁……”
“三姐的意思,这场仗咱们家不打了?”不等戚淑明将话说完,戚剑飞的黑眸已是向着她看去,打断了她的话。
戚淑明没有说话,只幽幽的叹了口气。
“三姐,爹一向以戚将军的后代自居……”
“什么叫自居,”戚淑明皱起了眉,“咱们就是戚将军的后人。”
“成,”戚剑飞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咱们是戚将军的后人,先祖是抗倭英雄,到了我这辈却看见东洋人就跑,我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以后又哪来的面目去见父亲?”
说到这,戚剑飞顿了顿,又是加了句:“况且父亲的死,和东洋人也脱不开干系。”
“老四,我知道你恨鬼子,谁不恨他们?可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爹爹又不在了,戚家更不能失去你,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在辽东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活,芳芩怎么活,这一大家
的女眷全都指着你……”
“行了三姐,”戚剑飞站起了身子,“你不愿意帮我,我也不勉强你,咱们姐两也许久未见了,我很乐意和你叙叙姐弟之情,其他的话,您就免开尊口吧。”
“我今晚在您这借宿一晚,等明天我就带着芳芩走。”戚剑飞说完再不去看戚淑明,只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老四!”戚淑明也是站了起来,向着弟弟唤道,戚剑飞却并没有转身,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戚淑明眸心蕴着忧色,她心知弟弟的脾气,也晓得弟弟的血性,毫无疑问,她是自私的,她只是个女人,还是从锦绣堆里长大,见惯了富贵的女人,若家里兄弟多也就罢了,可他们家只有戚剑飞一个男孩子,独子不上战场是自古就有的说法,况且连那辽东大帅徐权声都带着部队撒丫子跑了,金陵这边也依然是灯红酒绿,莫说她丈夫,就连她平日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