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吧。”
沪市的夜晚,似乎带有某种独特的魔力,轻易就能让人卸下心防,沦陷在纸醉金迷的氛围里。
市中心某家顶层私人会所内,一场低调的晚宴正在举行。
古朴的黑檀木茶台,飘香的陈年老普洱,靡靡的中音阮咸,飘扬着淡雅熏香和舒缓乐声的幽静空间里,事业有成的男人们煮酒品茗,压低声音互相交谈。
凯瑞的徐总自诩风流,向来喜欢美人作陪的场合,文化人的局,连下-流起来也是不露声色的。
每间单独的茶室内都配有一位身着水墨旗袍,打扮古典知性的侍茶女子。她们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低头沏茶的时候不经意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端得是太平盛世的岁月静好。
这边是清幽文雅的君子茶局,只谈公事不谈风月,保守得没有任何男欢女爱。
然而经过茶室的暗门,仅仅一墙之隔的宴会厅,却是酒水丰盈,人声鼎沸的名利社交场。
能进到这里的来宾门槛和人脉都不低,因此场内穿花蝴蝶般游走着不少年轻靓丽的网红、模特或是小明星,希望在这种高端局上捞到一张直通人生终点的S卡。
殷妙和路德维希进来的时候,走得是通往茶室的那扇门。
凯瑞的徐总看到来人,亲自站起身来迎接:“路德老弟,你可是姗姗来迟,让我一番好等啊!”
含笑的视线落到殷妙面上时,他明显愣了愣:“这位是?”
“我的……朋友。”路德维希神色平静,说到一半却微妙地顿了顿。
而徐总听到他意味模糊的介绍,自以为堪破真相,了然于心地笑了。
“噢,朋友朋友,小姑娘你好,今年毕业了吗?”
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表情却明晃晃写着男人间的“我懂我懂”:你们这些老外表面看着正经,到了晚上不也是左一个“朋友”右一个“妹妹”,混起来比他们还混账啊。
殷妙看他浮想联翩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面色坦然地自我介绍:“徐总
您说笑了,我今年都二十七了,刚刚和路德维希先生在勒威谈项目合作,顺便来您这里坐会,你可别介意。”
徐总闻言才又仔细看她两眼,这才讪讪地笑了:“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两人在茶室内的长椅上并排坐下。
侍茶美人为路德维希斟茶的时候,多看了他一眼。动作间耳畔的一缕发丝垂落,情态更加惹人怜惜,她朱唇轻启,姿态优美,身上散发的暗香和茶汤的余味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袅袅绕绕。
皓白的手腕轻轻抬起,收回时若有似无在路德维希的衣袖上轻轻擦过。
聪明人连勾引都是不动声色的,模糊暧昧的暗示,若有似无的眼神接触,懂的人自然心领神会。
而某些蠢笨的人,比如殷妙明明就坐在边上,还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研究茶单,并对上面的茶叶价格啧啧惊叹,心里飞快地换算每喝一口的价格,压根没注意到身边的暗流涌动。
路德维希却对身体触碰表现得极其敏感。
几乎是被碰到的瞬间,他表情冷凝地皱了皱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袖,仿佛那里沾上什么脏东西。再之后,他连碰都没碰小小的茶盏,完全不给人红袖添茶的机会。
这边是万年不化的冰川,另一边却是亟待喷发的火山。
路德维希往殷妙那边故意靠了靠,贴近她的耳畔:“想喝什么?”
殷妙耳朵尖被他的气息弄得发痒,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她动作很小地指了指茶单上某款标价五位数,连名字都取得诗情画意的茶叶,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Neeeee,es ist mir zu teuer.(不要,好贵哦)”
路德维希专注地望着她小财迷的样子,弯了弯嘴角:“Aber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