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高强,精通军阵,仆不敌。”
他每说一句,李承顼就脸黑一分,最后沉着脸冷笑起来。
“好啊,好啊。”
张午依然不语。
“你们干什么吃的!”李承顼本想抓手边的砚台扔过去,可他身边只有柳氏家人送他的上好台砚,扔是不舍得扔的,只好愤愤抓了一本书砸过去。
他那一点力气,张午不躲都不疼,更何况今日他就是要李承顼生气的。
做下人的也有做下人的法子,怎么推诿过错,张武在路上已经想好了。
而李承顼已经咬牙切齿:“李承琸,我的好六弟,好啊!”
不错,如果是两个普普通通的西北武夫,张午打不过,那是张午的过错,但如果是李承琸的下马威,那就不一样了。
今日之事,已经不在霍家身上,而在李承琸和李承顼的西北权力之争上。
张午并不知道那两个西北汉子到底是不是李承琸的手下,精通军阵还武艺高强的西北汉子,的确很可能是李承琸的亲信,但也可能是解甲归田的军士,但这也不重要不是吗?
反正李承琸和自己主上之间也不差这一桩无法言说的愁怨。
李承顼虽然外柔内寡,最爱敲一棍子给一甜枣,但总体来说对身边人还可以,张午每月俸禄不少,比小气吧啦的二皇子李承璁强多了。
他还不想离开李承顼的三皇子府。
张午话已经说透了,就继续硬梆梆道:“容属下告退领罚,今日之仇,属下定报。”
李承顼面色转温,无论如何,自己这个侍卫头子心是忠的,既然是李承琸出手,那也怪不到张午头上,在边城经营了多年的皇子,当然不是呆在京中风平浪静的侍卫们能抵挡的。
“这次是你的错,按理当罚,”李承顼放缓了声调,“这样吧,明日起你们操练多一个时辰,至于别的罚,我要你们缉拿那两个人来抵,你们可愿意?”
张午躬身,眼中似乎有感激之色:“是,仆等自当尽力,谢殿下恩典。”
恩威并施的三殿下李承顼则拿出几张宣纸,又唤来自己的门客:“我今晚设宴,你替我给蓟城总兵递帖子。”
蓟城乱了好几日。
据说是有贵人遇刺——当然,就连三岁的童子都知道这是借口——所以要搜查各家,干活的是蓟城的衙役和三皇子府的下仆,三皇子府的下仆本来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可以好好捞一笔那些商户,但没想到那些衙役看得那么紧。
还一个个板脸挎刀,规规矩矩只查不缴,当然什么都翻不出来。
被吩咐重点关照的霍家呢,还家徒四壁,几个三皇子府的下仆要拿武馆两字做文章,没想到当家的霍大郎理直气壮:“俺们就是练练拳脚,强身健体,隔壁五十六的大娘都来,不行吗?”
一同来搜查的两个衙役手持刀,眼瞪三皇子府家下仆,下仆们面面相觑:那就行,只能行,不然能怎么样?
而早早把东西藏好的孟雪娇也不禁赞叹慈济,小居士可真是个妙人,她本想让霍家的刀剑棍子放她的别院里,没想到小居士另找了一口深湖,藏了进去。
这几日孟雪娇也知道了,小居士慈济是李承琸麾下的军户出身,他算是离家出走要当居士,家里人倒是爱护得紧,尘缘是断不了的,小居士也有几个西北军的朋友,可以帮一些小忙。
连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由不得孟雪娇不信。
倒是扮成游僧的亲卫很替慈济担忧,来汇报事务也不忘提一嘴。
“殿下英明神武,李承顼已经歇了娶霍家女的心思,只是慈济的身份咱们军中并没有能对上的,殿下有何指示?”
慈济不以为意:“不用管,也没白看那么多话本子,大体过得去就行,至于别的,我会让夏大处置。”
他温声道:“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敲打衙役的是程三哥对么?回来备份礼